锁骨处的气息一滞,裴言停了下来。
微暖的气流不断从上方?落下,很久后?,简月听到他说:“我不太想提过去?。”
刚才提了那一次,承认那段过去?,已经是他的破例。
“为什么?”
男人还是沉默。
“是怕我知道后?就不喜欢你了?还是怕你在我心里的形象崩塌?”
“……”他顿了顿,“都有。”
“不会。”简月看?着天花板说,“实际上我更喜欢你了。”
裴言蓦然抬起头与她?对视。
黑亮的眼眸染上一层水汽,干净,纯粹,像少年不知所措见到光的模样。
没由?来的,让她?想起十?年前少年抬头看?她?的眼神。
一瞬动心,一眼万年。
她?突然庆幸自己十?年前救过裴言。
在冰冷的异国他乡,救过她?的爱人。
“那样的我,你也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简月伸出手指,轻轻抚过他的眉眼,“你以一敌二,让他们吃了憋,他们要两个人一起上才能制服你;你有中国人的傲骨,身处弱势也绝不求饶,受伤也绝不喊痛,在我心里,你从一开始就很好。”
“……不会觉得我像一条疯狗?”
简月被气到,用膝盖顶了下他的腿:“什么疯狗,不许这?么说自己。”
静了静,她?看?着他的眼睛喊道:“阿言。”
“什么?”
“我在叫你的名字,阿言。”她?说完弯起眼睛,“你呢,不叫我阿月吗?”
裴言抿了抿唇:“阿月。”
异常温柔的一声,让她?的心化成?了水。
“嗯。”她?微笑,“为什么现?在才改口?”
因为“简月”这?两个字他叫了十?年,早就深入骨髓,永生难忘。
简月,简月。
无数次他想念她?又找不到她?的时候,都只?能默念这?两个字。
他念这?两个字,早已同呼吸一般自然。
“是因为习惯了?”看?出男人的想法,简月忍不住笑,轻吻了下他唇角,说道,“没关系,简月你叫了十?年,那从今往后?,阿月给你叫一辈子。”
一辈子?
是他想的那个一辈子吗?
他叫她?:“阿月。”
“嗯。”
“阿月。”
“嗯。”
“阿月。”
“嗯,我在呢。”
他突然心安。
“阿言。”她?接着道,“其实我很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