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紧紧闭合,透不进来一丝光线,每次清晨我醒来时分不清时间,摸到冰凉的床侧,就知道阿熙上班工作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猫钻进家里,从墙头掉下来,摔进干枯的蔷薇花枝,喵喵地叫着表达不满和愤懑。
盯着天花板发呆好一会儿,觉得脑子里的混沌渐渐消散才起身下床,我能明确感知状态一直变差,大概是又要疯了。
回光返照吗?
应该不是,医生说精神类疾病时好时坏没定数,波浪线一样起伏不定,到达某个高点,又急速下降跌落谷底。
还真折磨人啊,阿熙昨天还在欣慰病情终于好转,我又要叫他大失所望。遇见他之前的十八年,我早就习惯做一个悲观主义者,对生活对家庭甚至爱情,一概采取无关事己的态度。
这辈子就勇敢一回,不料拖累了他。
雪下了一夜终于停息,橘猫从凌乱的树杈里钻出来,抖落一身细雪,好奇地左顾右盼寻觅食物。家里没养过宠物,除了花就是花,我只喜欢看,曾有浇死了半池子的丰功伟绩,阿熙再也不让我碰了,揽下重任负责照顾。
邻居一家子扫院子的雪,氛围其乐融融不像在干活,更像玩耍,五岁大的小孩手操小铲子,撅着屁股比谁都卖力。
找了半天一无所获,橘猫兴致缺缺,跻身穿过大门,留下一串齐整的小脚印,除此之外院子里再无没有别的痕迹。
我看着太阳下的雪堆,想了很久才想起那是昨晚堆得简易雪人,终于知道怪异在哪里。
没有阿熙出门的脚印。
推开书房的门,瞧见电脑后方戴着眼镜工作的阿熙,他注意到了我,放下手里的文件。
阿熙拍拍腿,示意我过去。
搬了个椅子坐在他旁边,屏幕显示的是线上会议,一道男声正在做汇报,语句连贯滔滔不绝,念课文一样枯燥无味,说着听不懂的专业名词,时时掺杂几句英文。
大约五分钟,我听得不甚耐烦,扫了一眼男人的视频小框,确保是闭麦后努了努嘴,“他好装啊。”
阿熙被戳中笑点,弯着眼睛笑了好久,边笑边把我搂进怀里。
我真切感受到他的笑点很低,而且很容易满足,交往之前和之后我送过他很多东西,价钱不一,上到某品牌全球限量手表,下到破铜烂铁。
路过手工店diy的陶塑,等餐时用纸巾叠的玫瑰,海边捡个漂亮石头,破石头遍地都是,比不上他精心挑选的亚克力板贵。有的时候我忘记送过他什么,阿熙诚恳地邀请我去书房大展示柜里看。
甚至还有曾在大学图书馆借阅的书,书页泛黄,封面破破烂烂,那是阿熙用好几本新书作为交换才被准许带回来,里面每一页都夹着照片,背后标着时间、地点以及拍摄人——何越其,是我。
我几度觉得那些破烂占地方,劝说阿熙丢掉,只把有用的、漂亮的、有价值的留下。
阿熙反驳,说这些都是宝贝,我是他最大的宝贝。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看在你也是我宝贝的份上,暂且相信一次。
阿熙笑够了,点开麦克风说:“稍等一下。”
男人立马住嘴,不太自信了,有些紧张地问:“林总,是哪里出错了吗?”
“不好意思,大家先休息一下,我家有位小朋友睡醒了。”
街上雪厚路滑,开车上班容易发生危险,阿熙体谅员工,半是休班半是上班索性拖了一天,再加上他今早差点起不来。
这还真无法辩解,我的功劳我自己领,昨晚他说只能再来一次,那可真的是一次,不过比平时多延长两倍时间,慢吞吞地进去慢吞吞地抽出。
如果这也算是一种特殊标记,每次抵达一个地方,象征性地残留印迹,宣示占领这块宝地,在此之前和之后不会再有别人。
阿熙难受死了,声音都碎成一片一片的,他面对镜子哭得梨花带雨,金珠子断了线地止不住,喊着叫我放过他。
他射出的精液挂在落地镜自然下坠,湿漉漉的掌纹摁在镜面,我覆盖叠加在上面和他十指相扣,同时加快挺腰速度,带出的液体飞溅,扶住他的腰抵达深处,一滴不漏射进去。
尚处于高潮余韵,阿熙双腿发软,快要跪在地上时被我捞住腰,抄起腿窝打横抱进浴室。
终于得空喘口气,阿熙手臂撑墙倾斜身体,内里湿热柔软,我半蹲下掰开臀瓣,指尖勾出粘稠不融的体液,随着打圈的水流旋进下水道。
液体顺着两指滑出来,我发誓没故意使坏,一来一回他身前又竖起,红肿胀大的前端戳弄墙壁,什么都射不出来,就那么干巴巴硬着。
我于心不忍,把他翻过身摁在墙上,以半蹲的姿势张口含进去,对我而言绝对是第一次尝试,毫无技巧可言,全凭感觉吞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