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阿熙不会把药拿到面前,比如将泡着药的水给我,或者说碾成粉末混在粥里,总之就是想方设法地哄骗我。
但这次,我回到家脱下鞋子直奔客厅,第一件事就是翻出他藏在柜子底下的药,阿熙见我慌慌张张的样子心头警铃大作,以为我受刺激了,视线一直追随我的背影,摆好鞋子也跟过来。
我晃着药罐子,里面药片哗哗响,“阿熙,其实纯净水和药水我能尝出来。”
阿熙半蹲下同我一样高,举着手揉揉我头顶,无可奈何地承认道:“乖宝那么聪明,是我犯蠢了。”
亲爱的阿熙总是下意识揽过错误。
我的生命是一条不知深浅的河,湍急的水流貌似能将人掀翻,偶尔平静时隐藏着巨大风险,阿熙的爱是投进河底的每一块石头,看似无波无澜却足以我站稳脚跟。
阿熙不是我爬向高台的垫脚石,阿熙是高台本身。
药罐从手中滚落,阿熙跟着瓶子的轨迹去捡,不设防地被我扑了满怀,身体重心后移,一屁股坐在地上。
头埋进他颈窝,我啃咬那处的皮肤留下个牙印,感受到阿熙身体绷紧,我将双唇覆盖牙印,试图掩盖罪行。
不知道我犯哪门子病,阿熙抱着我的腰,一下一下顺着后背安抚,疼也不吭声,好像只在意疼痛后的吻。
我尝到甜头,扯开阿熙上衣一半的扣子,将衣服从领口褪到胸前。大片皮肤暴露空气中,阿熙打了个寒战,我更加用力地抱紧他,执着于在他脖颈和胸膛留下印记。
阿熙双手向后撑地,身体倾斜方便我向他索取,呼吸紊乱而粗重,闷在喉咙的呻吟交融成催情剂。
膝盖挤入他岔开的双腿间,我单手扣住阿熙的后脑勺,啃噬他颤动的喉结,逼他叫出声音。
他的声音那么好听,怎么能忍耐呢?
阿熙后仰着头,短促地“嗯”了一声。
我松开他的喉结,退开一段距离,阿熙不明所以看向我,眼尾未退的红晕如晚霞余晖,嘴唇微张,未说出口的语句被我堵在口腔里。
唇齿厮磨间,他跨坐在我的大腿上,双手攀附我的脖子,主动接纳侵袭的舌尖,任由我发疯似的尽情肆虐,吸吮纠缠他的舌头,汲取快要溢出的口水。
解开剩下的扣子脱去上衣,我细数他脊背根根分明的肋骨,沿着脊柱向下探寻,伸进他的裤腰缝隙。
方才我一直呈双腿跪坐的姿势,阿熙自己撑着力气没有坐实,但地板硬,硌得我膝盖疼。
落地窗边有一大块毛绒地毯,我喜欢坐在那里等阿熙,那个地方可以看见整个前院,外面有什么动静都能察觉。
现在用来上阿熙。
我们拥吻转移阵地,阿熙的衣服只剩条裤子,刚刚我抽走皮带,裤腰松松垮垮挂在胯骨。
最后一件衣服也除去,阿熙一丝不挂,拉开我的裤子拉链,为我褪去衣物。
冬天太阳落山早,苟延残喘似的散发柔和光芒,毕竟是白日,两具光裸的肉体紧紧相贴,阿熙还是不喜欢明目张胆的场地。
在二楼他没这样抵触,因为不会有人闲的没事抬头看别人的二楼,但此时我们在一楼,只要有人往院子里转头,就能看见一个男人正在进入另一个。
我抽了个抱枕,垫在腰下方便他趴着,
阿熙是我全部幻想和欲望的集合体,我渴望占有他,又害怕他会因此受伤。
当太阳被远处摩天大楼遮挡,分割成两半,我的视线内凝聚成发光的小点,顶送到阿熙最深处,擒住他的下巴交换一个安慰的吻。
阿熙脚背绷起,卸力歪倒在地毯上。
落日余晖落尽,透过玻璃窗撒向屋内,阿熙像是西方掌管爱的神,皮肤由玉石打磨而成,汗毛反射薄弱的夕阳,铸成他柔软的羽翼。
我将他抱在腿上看太阳一点一点沉落,下巴抵在他头顶,不知是疼的还是热的,他身上出了一层汗,怕他着凉,我搬来一块小毛毯裹住两人。
阿熙累了,吐气都很轻,缩在我怀里暂时做个粘人小孩。
地毯经过这一番折腾还是脏了,处处都是情爱的痕迹,阿熙洗去污垢,挂在晾衣绳上自然风干。
我站在一旁盯着地毯滴落的水珠,摊开手掌,总觉得上面残留着阿熙粗喘着喷射的液体。
可是结束后,阿熙就已经为我冲洗过,放在水龙头下仔细搓每根手指,指缝中沾满绵密的泡沫,可阿熙的味道是洗不去的。
我爱他,他的所有都令我着迷。
时间过得真快,又是一年结尾,公司要处理年度总结更为杂乱,阿熙每天准时下班回家,忙完家里的事在书房一待就到深夜。
我身体有一套固有的生物钟,很少撑过凌晨,知道他不睡我就不睡,阿熙设定十一点的闹钟,铃声一响放下工作去洗澡,拍着我的后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