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眼神收回来,低眉思索了一会儿,大家伙儿还在七嘴八舌讨论着,徐国庆和他家,这个说他家条件不错,就一个儿子以后不争家产,那个说就一个不好,以后家里有点什么事情都得去做,没个兄弟姐妹帮忙,也没个商量,会辛苦。
冯清不在意这些,徐家是好是坏,也许曾经会和她产生关系和羁绊,但是现在与她是丁点无关,她只想让钟娴知道,所以忽而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可以借这群人的嘴,把这个消息放出去。
她清了清嗓子淡定开口:“之前是别人介绍让认识认识,我觉得不合适,就没有再继续了。”
大伙儿见她出声,才住了自己嘴,听她说完后,各人的反应都不一样,互相看了看,脸上古怪有些阴阳,冯清不在意,只要她自己咬定,别人嘴里翻出浪花,也终究只是昙花一现。
流言蜚语谁都要经历,她晓得自己做错了一些事情,但好在没有真的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她的话钟娴听到了,钟娴也明白了,可她依然一声不吭,始终没有看一眼冯清。
这让冯清心里没底,面色上在怎么保持沉稳波澜不惊,也让人看出了几分不自在,只是旁人晓不得这不自在的真实缘由。
最后又得是丁兰出来打圆场。
“哎哟,找对象谈对象,哪是吃饭盖被子睡觉,那么简单的事,总得好好看好好选才是。”
外头的风还在围着屋子打转,偶有野猫在瓦砾间飞走,踩的瓦片直掉,钟娴隔着屋顶缝隙往上瞧,试图分辨出具体是哪个方位。
丁兰便让她出去看个究竟,赶一赶,别真踩碎了哪里的瓦,还得立刻补才行。
她一起身,先前的话题又重新续上,九奶奶问丁兰,钟娴也有22了吧,丁兰说是,跨过年就22吃23岁的饭了,有人就接话说,那也是大姑娘了。
这话说的明显,丁兰一下就懂了,可她有底气,她的女儿不愁嫁,要是不挑不讲究,在这个地方能给钟娴找到最好的,而且别人巴不得。
她们辛苦这么久,不是让钟娴在这里延续他们的生命,但是有些话只能自己知道,说出去了,别人当面奉承,背后也是要嚼两句的,没有人真的希望别人比自己过得好。
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半点不作假。
她好像忘了她曾经在外面说过,这一会儿又倒是在意起来了。
冯清见到话头到了钟娴身上,她不想听,也起身跟着出去了,丁兰的话她听过,没必要听第二次。
她出门在侧屋档头找到了钟娴,丁兰让她来赶猫,她却拿个小块腊鱼在逗猫。
灰白花纹的大猫一点儿也不怕人,见到冯清来,就分了一个眼神,然后又接着吃自己的鱼,钟娴拿手一下下顺大猫的脑袋,猫也不烦她,随她怎么弄自己。
猫不理人,钟娴也不理人,冯清在旁边站着有些手脚不是的,她便盯着挂在屋檐下的腊肉腊鱼看,经过长时间风干,色泽更好了。
“看什么?”钟娴冷不丁的发声,把冯清的思绪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