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琴坐在沙发上读着某本书,抬头问他:“现在头疼吗?要不要吃颗药缓缓?”
那点酒算不上什么,徐振昨晚却因悲伤过度,或者委屈上头,吐了好几次。
徐振摇摇头,“没事,睡一觉好多了,袁林呢?”
“他在熬粥,今早还是喝点米粥少吃点面食吧,昨晚喝那么多,今早胃肯定不舒服。”
“好。”
徐振进到厨房,高压锅的泄压阀正在打着转排气,袁林给调了小火。
感受到身后人,袁林转过身看他问:“振哥,你现在还难受吗?”他又按照徐振的习惯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徐振喝一口感觉舒服不少,身子靠住大理石的灶台:“不难受,今天煮得粥好香。”
徐振不爱喝粥,袁林来之后他意识到,这一半不乐意源于自己技术不惊,把握不好火候,水米量也拿不准,要么浓得沉底,积在下面,上面一层稀水,要么是半碗水,下面米炸开花喝着像淘米水。
袁林煮的就不一样,稠度恰到好处,闻着就是浓厚的米香,不会分层,放久了也不会黏在一起,量也让人无刺可挑,袁林还会在里面加些薏米,徐振就爱喝。
这日子像锅里那粥,越熬越有味。
五月末白地逐渐长起来,老公寓茍延残喘坐在街市后。徐振停好车上楼,这个楼梯口未藏纳在老房子身体里,坦荡露在外面,从对面可以看清这一条行径。
人总是带着莫名的恋旧感,离开某个地方或者某个人一段时间,忽然就会想着走回去瞧一瞧,偶然能够挖掘到陈旧里藏匿蕴蓄的新奇。
距离上一次来这里,是三个月之前,下午没事,徐振忽然就想来转转。
屋子因为有一阵子没人居住,落了层灰,空气中能闻到混着木质家具香的尘埃味。茶几上安静、中规中矩躺着把钥匙,是之前他给路遇的。
卧室的床铺整洁干净,浴室物品摆放得井然有序,整体一丝不茍,俨然被人仔细打扫过。晚间光昏暗,拉开帘子可以看到外面半空乱中有序拉着的电线。
这屋子似乎有某种魔力,徐振坐在沙发上,准确是瘫坐里面,瞪眼看了会息屏的电视,黑漆漆的屏幕浮着阳台外的光,他侧过头,看向沙发另一侧。
毛玻璃模糊了外面的光,像一层背景板映衬着徐振的侧脸。徐振长得不算太出众,远远不到让人一眼万年的地步,胜在端正,哪一种神情在他的脸上,都会疯狂展现吸引人的魔力。
总之,不见时候无法复刻,但一见就觉得无法忘记,都归结于他的气质非凡。
城市这么大,人口这一个区也要十几万,徐振觉得不可能再见到曾经的炮友一面,除非这个人主动来找他,这个几率几乎可以为零。
他这个人容易冷脸,说不了什么软话,三个月之前和路遇闹了那么一通,一个月之前偶然碰面也没给好脸色,路遇要是能来找他出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