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叫人崇仰。人蒙昧的状态是慕强好强的,也更好胜热衷于挑战强者,只要扳倒对方好像也挤上了这个位置,通常也叫做半步成功,路遇在仰慕或者好胜的心态里,和这样一个人博弈,在他近乎取胜的情况下,对方给他敬了酒好几杯酒。
包间的光毛茸茸的,所有事物都拥有了自己的分身,他晕头转向之际,他看着那个成熟的男人哄着他签了合同,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赢,一切都是对方的缓兵之计,对方太清楚他这个初生牛犊不怕的性子,那种焦灼与亢奋都暴露在对方的视野里。
窗户有一条缝,清明的月光投落进来,落在徐振的眼里,眼缝里有粘稠清凉的水雾,唇上一抹光泽的水光,正半张着嘴拼命压制呻吟换气。
就是那样一个成熟知性、有魅力的男人,此刻和他在床上享受着欢愉。
路遇快要疯了,他疯狂低喘却极力控制情绪,收紧扣进对方的指缝,和身下人对视一眼又轻轻吻下。
“路遇。”徐振侧腰抖了一下,“你停一下,我有点……有点……受不了……”
“我不会弄疼你的。”路遇撑了他一下,让徐振侧翻的后腰有支撑点,他盯着徐振情欲浸染润红的脸颊,额头细密的汗,以及一片叫人怜爱的眼底的一抹红说:“徐秘书,你腰好软……声音像小猫咪一样……”
黑夜像是冰凉的流体,此刻烫得人瑟缩。
徐振拼命试图去抓什么,手腕被扣在头顶,耳垂被咬了一下,紧接着是烫人的呼吸扑落而来:“哥哥……”
一股前所未有的刺激席卷而来,徐振瞪大眼,嗓音早就被泡得发软模糊:“你叫我什么?”
“哥哥……”路遇又重复一遍。
月光触及发梢迷糊成雾,徐振目光从眼尾收回来,前一秒他慌乱间在路遇清凉的眸子里看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心捶如雷。
具体是什么意思……
他不愿意太清楚。
窗外在几个小时后下起细雨,静谧敲着窗子。
路遇抱着人从浴室出来,徐振已经折腾累得抬不起眼皮,完全不在意自己处境沉沉睡过去。他弯下腰掀开被子一角轻轻放下徐振,紧接着躺到另一侧,窗帘被拉开,他借着轻薄的月光打量昏睡的人。
——眼睫细长,模糊的光下有淡淡的阴影,鼻骨挺直,山朗俊秀,哪怕酣睡的状态,也有一丝成熟的严肃,这股成熟气有着巨大的魔力,像是一只只触手紧紧抓着他,哪怕砍了也会迅速抽出新代。
和他们混沌的纠缠不一样,路遇偏下头向前凑了凑,像是夏夜掠过不敢惊扰暑气的一缕晚风,轻吻下面前人的唇,他似乎是被自己动作惊地呼吸抖了下,紧接着恋恋不舍地吻了吻徐振的额头。
月夜带一点生涩,路遇想:
没关系的。
只要他乖乖的,不闹,就可以一直这样稳稳当当陪在这个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