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张开,叹了口浊气,世事不由人,连睡觉都不得安稳。
谢挽星趿拉着酒店的拖鞋,五步距离换算成十步,慢慢拖到门口,等第二波敲门声结束后,他才拧开门把手。
门一打开,外头站着一个青年。
瘦,单薄,白净,茉莉花似的,小骨朵儿还没绽开。
谢挽星皱起眉头,居高临下睨着眼前的患者。
“左亚飞?”
宴会上才见过的,他当然有印象。
左亚飞听到自己的名字,浑身一抖,像不知道正确答案的学生被老师点到名一般惶然。
他抬起头,与谢挽星对视,眼眶泛红,呼吸也有些急,紧张显而易见。
“谢总,我看您房间还亮着灯,我想您应该还没睡,我……”
左亚飞背着的手伸了出来,掌心里竖着一个透明玻璃杯,里头液体有淡淡茶色。
“这个给您,蜂蜜水,能缓解头疼。”
谢挽星敛了眼眸,视线晦暗,落在玻璃杯上。
握着杯子的手本就细白,这会儿因为用力,指尖有些变形。
他忍不住哼笑起来。
低低的气声在安静氛围里泛起一圈圈涟漪。
“你是哪家公司的?经纪人是谁?”
谢挽星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黏糊潮湿,他对这种眼神并不陌生,圈子里很多患者都喜欢这样看他。
左亚飞:“为什么问这个……”
谢挽星懒懒抬眸,看着那张年轻清秀的脸,笑意全无。
看来也不是真傻。
“回去就说,谢总恪守男德,绝不沾花惹草,他嘴淡,嫌腥。”
左亚飞眼瞳瞪大,迅速往后退了一步,从脖子到脸都泛起红,整一个熟透的螃蟹。
“我……我……”他张嘴喃喃了两声,随后弯下腰,频率极快地鞠起躬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以为您是单身,对不起。”
他说完,也不等谢挽星反应,水杯往人手里一塞,转身就跑了。
跟在酒宴上落跑的姿势一模一样。
谢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