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一直下雨,今天好不容易赶上个大晴天,周柏松就坐在院子里喝茶,华珍在他旁边浇花,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周颂言暂且把心事收敛起来,走进院子,挨着周柏松坐下,吊儿郎当的说了句:“爷爷,奶奶,最近身体挺好吧?”
许弥南跟在他后面,把给老两口带的补品放下,笑着喊了声外公外婆,然后就一言不发的在周颂言旁边坐下了。
隔辈亲这话不假,两个老人见了小辈都格外欢喜,华珍把浇花的壶放下,走过来,“我们好着呢。”
周柏松照旧要关心一下他俩的学习,“开学高三了,压力大不大?”
周颂言搬出惯来的说辞:“就那样吧。”
许弥南答:“还好。”
周颂言看了一眼旁边如坐针毡的许弥南,知道这人不自在,他也不打算自找没趣的在这儿碍人家眼,利索的站了起来往屋里走,“一路上过来渴死了,我去找点水喝。”
陈姨从屋里走出来,说有电话找华珍。
老太太去接电话了,院子里就剩下周柏松和许弥南。
他倒了两杯茶,推给许弥南一杯,笑着问:“颂言你俩吵架了?”
许弥南接茶杯的手险些抖了一下。
他舌头有点打结,勉强编了个瞎话:“……没有,外公。”
周柏松哈哈笑了几声,说:“往常你俩过来,哪次不是黏在一块儿?今天这小子拉着个脸,一进门就回屋,你也是,就差把不高兴写脸上了。“
那点儿小心思被揭穿,许弥南低着头,心虚的抿了下唇,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说:“是闹别扭了,没……没什么大问题。”
哪儿是什么闹别扭啊,分明是自己把人家孙子掰弯了……
许弥南越想越觉得愧疚,低着头,恨不得一句话也不说。
周柏松喝了口茶水,抬头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说:“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不懂,自己去解决吧,就是记着一点。”
许弥南看着他,默默等待下文。
“话要说开了,两个人才能走的长久。无论是夫妻还是朋友,都这样。”
“外公我……”他垂着眼帘,默了片刻,依旧只答,“我明白了。”
开学之后,江声他们也察觉出了这两个人的不对劲,但看着周颂言那张能把人冻死的冰山脸,没有一个人敢来问。加上进入高三后课业紧张,久而久之,大家都像是把这事给忘了。
许弥南依旧每天学校、画室、家三点一线,平时在教室一言不发的刷题,周末就把自己关在屋里画画,存在感几乎降低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