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声被她一顿嘲讽,倒也一点儿不气,还美滋滋的跟许弥南介绍她,“薛映仪,人美心善学习好!我们仨从小一起长大的。”
许弥南转过身去,跟她打了个招呼。
还不等薛映仪说什么,江声又“哎”了一句,然后抬手碰了碰许弥南的头发,有点惋惜的说:“弟弟,你这头发不错啊,不过可惜了,一中不让男生留长发,颂言没和你说吗?”
或许是看习惯了许弥南长发的样子,周颂言听了江声的话才想起来,这小艺术家的头发确实不符合学校规定。
许弥南笑了两声,心说他和周颂言在家几乎零交流。
“舅妈和我说过了,我打算今天放学就去剪。”
江声还想说什么,但上课铃已经响了,他抬头看了一眼课表,生无可恋的往桌子上一趴,低声哀嚎:“完了,下节是送人头的数学课!”
三班的班主任宋葭,曾被学生评为“一中最狠的老师”没有之一,人送外号“送人头”。
不过送人头的不是她,而是在她跟前儿出现的学生。凡是从她眼前经过的同学,没有不被她挑出错来的,就是年级第一也得被她念叨几句。
高考全国统一,学生学的知识也大差不差,但数学这门课,无论课本一样或不一样,该听不懂的地方还是听不懂。
尤其是高二的课程比之前还要难,因此一节课下来,许弥南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和肉体分离了。
江声在下课铃响起的那一秒准时清醒,半眯着眼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但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动作,腿还是很麻,这会儿正跟个半身不遂的老大爷似的慢腾腾站起来。
等这人满血复活,两三步跨到周颂言旁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下节体育课,和六班约了比赛,你没忘吧?”
周颂言嫌弃似的拍开江声的爪子,不疾不徐的站起来,“没忘,走。”
江声和许弥南的座位挨着后门,俩人路过的时候,江声看许弥南还坐在那儿,于是就问:“弟弟,一起上体育课去啊?让你见识见识你声哥的风采。”
许弥南还在琢磨刚才那道数学题,但没什么头绪,听到江声叫自己,他才终于放下笔,转头看了过去。
他坐在座位上,周颂言居高临下的站在他身后,落下来的阴影几乎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
不过那人没有看他,正低头刷着手机。
一中虽然成绩在北城名列前茅,但提倡素质教育,加之学生大多家境殷实,并不一味追求成绩,所以学校对学生的约束并不太严格,带手机也几乎是学校默许的。
许弥南不知道周颂言愿不愿意和自己一起走,也觉得自己贸然跟上去不太好,就婉拒道:“你们先去吧,我再看看这道题,”他说着,又朝江声笑了笑,“比赛加油。”
江声听他这么说,也没再勉强,和周颂言勾肩搭背的走了。
直到出了教学楼,江声还在好心的劝周颂言:“人家好歹和你同住一个屋檐下,刚来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你不得照顾照顾他啊?”
周颂言瞥了他一眼,随即淡然的收回目光,没什么表情的回道:“和他不熟,也没义务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