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承掀袍跪在宋屿面前,背脊挺直,“爹,正因你与祖父抬爱,直接立我为世子,继任国公府,我才要行事有锋芒,让旁人知晓,国公府不仅有风骨,还有实力!
如今他们伤妹妹在先,动祖父在后,我们若一味隐忍,以后待他们再次下刀,父亲您受伤怎么办?雅筠被迫去联姻或和亲,她怎么办?”
“这不行!”宋屿激动的站了起来,“我们宋家的男人受点伤便罢了,你妹妹不行!她的婚嫁,不能被当做筹码!”
他与妻恩爱十几年,只有这一个女儿,她临终前还嘱咐他,一定要让女儿像他们一样,觅得心爱之人。
宋屿来回的在屋中走了几遍,最终在宋锦承面前站定,伸手将他扶了起来,握着他的肩膀郑重道,“孩子,你是未来的国公爷,如今你祖父不知何时能醒,你若有想法……便去做吧。”
他也支撑不了这个家太久,权力终是要下放,这个家未来的继承人,也终是要磨炼的。
宋锦承派人往宸王府去送了个消息。
萧惊寒和慕晚吟还起码在街上走着,并不着急赶回去。
月光幽微,俩人共乘在萧惊寒的战马上,慢悠悠的往回荡,慕晚吟坐在萧惊寒怀中,背后是他宽厚温热的胸膛,她觉得冷的时候,就会往他怀里缩一缩。
萧惊寒一手握着缰绳,另外一只手圈住她的腰,磁性的嗓音自她头顶传来,“还冷?”
慕晚吟摇摇头,“没有,就是想靠王爷紧一点。”
他多暖和啊。
萧惊寒轻嗤了一声,不由得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慕晚吟低头看着腰间的手臂,感受到它的强劲有力,还能看到他的手,手背皮肤光滑,可能看到他每一根手指内侧,都有一层薄茧。
她突然就想到,“习文练武,君子六艺,领军统帅,每一件事的磨炼都很苦很累,所以王爷的手,才会有这么多的茧吧。”
萧惊寒点头,下颌碰了一下她的头顶,“嗯,你不怕吗?”
“怕?为什么要怕。”慕晚吟捧起他的手,细细欣赏起来,“王爷的手孔武有力,掌心宽厚,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如竹,远看是令人心生爱意,近看是心生仰慕。
当然,像我这样能捧着王爷的手细看的,是特别幸运!”
萧惊寒嘴角微动,“你这嘴倒是跟医术一样神奇。”
惯会说些好听话,让人心里畅快的。
心中一畅快,自然百病全消。
“那不一样,医术可以兼济天下,我这嘴,只对王爷说好听话。”慕晚吟连忙纠正他。
她会彩虹屁,但她不是对谁都如此。
起码这世上,能得她彩虹屁的,目前就她喜欢的萧惊寒一个。
“是吗?不对宋雅筠,不对宋锦承?”萧惊寒下意识的揉了揉她的心。
她长柔顺,似乎用了特殊的保养方法,他闻着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自鼻间传入肺腑,令人着迷。
慕晚吟偏头,对上男人漆黑的眼眸,“王爷怎么总对宋小公爷有偏见?我同他也没什么交情。”
“没有交情?本王瞧着敬谷礼的时候,你们同处的挺开心的。”萧惊寒嗓音凉凉。
“哪有跟王爷处的开心?你是不知道,我欺负慕若颜,你出来的时候,我觉得眼前都开花了,盛开的格外灿烂。”慕晚吟说着便有笑声止不住的溢出来。
萧惊寒迫切想复明的原因有很多,可从来没有一种是,他想赶快看到一个人的笑容。
他几乎可以想象,慕晚吟此刻笑的有多好看,她笑靥上的纯然,定比今晚的月光还要美。
慕晚吟不知萧惊寒心里的想法,还怕他觉得自己又孟浪了,讪讪的收敛。
萧惊寒捏了捏她的手掌,“怎么不笑了?”
“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