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情人像是此前已经受到过巨大的刺激,变得恍恍惚惚,就蜷在那里,不喊也不叫,任由霍元打骂。
万顷并不同情这个情人,但他却十分厌恶着打人的这个人。所以他当时举起了一个花瓶重重摔碎,才让他爹的注意力暂时转移到自己身上:“我已经报警了,你要是不想坐牢,就赶紧停手。”
“你个贱种!”
他爹一个皮带甩了过来,在万顷脸上留下一个血痕。霍元了解他这个儿子,说到做到,所以他只能骂骂咧咧地停手,把女人带到地下室藏起来。
后来万顷再也没见过那个女人,而家里管家也换了一位。一开始他并没将这两件事放在心上,直到他偶然在沙发底下捡到一部手机。
是那个女人当天丢下的,里面有她和前管家的聊天记录,万顷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给他爹戴了绿帽。
万顷看着眼前残缺不堪的尸体,才恍然,原来那个女人和管家一直都没有离开他家,也无法再离开了。
五具尸体中还有一具没有看,万顷在停尸柜前站了许久,最终也没有勇气揭开那层掩盖尸体面容的白布。
电视上那句话怎么说的:杀人凶手怎敢配在死人面前站着。
万顷想:如果他是妈妈,在经历了霍元非人的折磨后,最后一刻一定是怨恨他这个儿子的。
想到这里,他仓惶地往后退,口里一直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险些撞倒身后的柜子。
江镜衍见他这不正常的模样,连忙扶住他的袖子,蹙眉道:“你没事吧?”
“……没事。”
万顷努力使自己重新站稳,他笑着和江镜衍解释,他怕自己看了后会当场失控变成怨鬼,大杀四方,为了江老板的安全,还是算了。
江镜衍看着手机屏幕上故作轻松的话语,回道:“我看不见你的表情。”
言下之意,不用伪装,不用逞强。
万顷沉默了很久。
回过神来,手底下的心脏竟然是滚烫的,万顷觉得不可思议,他好奇地微微收紧力道,霍元的脸立刻变得惨白。
“老头子,你知道吗,你彻底完了。你活着的每一天,我都会来找你,我会变着模样的找你。但若你死了,底下也有很多冤魂排队等着你,你生死都不得安宁呐。”
“嗬…嗬”霍元从来不允许自己在这个儿子面前低头,他艰难道:“那又怎样…我下去还能继续去找你妈啊…我会先折磨死她…谁让她生下你这个不孝的贱种!”
不得不说,亲父子总是能最直接地戳中对方心底里最害怕的东西,提到母亲万黎,万顷记忆里许多不好的画面立刻被翻了上来。
他的身体隐隐有变大的趋势,嗓音也变得可怖。
“你敢!”
警察局内的温度骤降,在外等候的江镜衍立刻起身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