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逸大师走后,白知愿躺在床上,想着清逸大师说的话,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梦里,白知愿并不安稳,一直在做噩梦。一会梦到自己双眼被挖,一会梦见自己失了双腿,又梦见父兄惨死,梦见江暮云得意的神情,以及齐泽意冷漠的表情。
“啊……父亲……不要啊……”白知愿惊醒。
她一睁眼,清逸大师还有她的哥哥,甚至谢云嵩都在。
不等她开口,白丘泽见她醒来,忙惊喜道:“妹妹,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你烧了,都昏睡两天了。一直在梦魇,你都梦到什么了呀?梦里又哭又喊。”
白知愿心猛地漏了一拍:“我没说什么吧。”
白丘泽摇摇头,“你一直叫父亲,其他时间都是在大喊。”
白丘泽走过去,抱了抱白知愿:“没事,阿愿不怕。”
白知愿听闻,像回到了小时候。心头一酸,万般思绪涌上心头,眼眶湿润,开始轻轻抽泣,随后嚎啕大哭,哭声悲拗。
谢云嵩在旁都看呆了,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子哭的这样伤心。
他暗想:“那天在灵霞寺的白知愿和今日完全不同。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白知愿。
不知过了多久,白知愿渐渐停止了哭泣,只剩下小声地抽泣声。
白丘泽在旁,手足无措。最后只能轻轻拍了拍白知愿的背。
良久,白知愿彻底停止了哭泣。
她抬头,两只眼睛又红又肿。看到大家都看向她,又顿觉尴尬。
缓缓她带着沙哑的声音开口道:“我没事,就是梦到了父亲死了。看到哥哥便忍不住……。”
谢云嵩闻言,心中了然,他父亲去世的时候,他也曾想嚎啕大哭,但他不能,他身后还有三十万将士。他硬生生忍住了眼泪,披上铠甲,完成了父亲的遗愿。
清逸大师又给白知愿把了脉,摸了摸她的头,烧也退了,端来了药碗,这才开口,“阿愿,快把药喝了,你的烧已退,已无大碍。”
白知愿听话的喝掉了药,药苦的她直皱眉头。
谢云嵩见此,眼里含笑:“白小姐天不怕地不怕,也怕药苦啊。”
一句话,让白知愿红了脸。
白知愿忽然想起刘怀素,忙问谢云嵩;“谢将军,刘怀素招了没有?”
谢云嵩闻言,回道:“招了,认罪书我已快马加鞭送回上京了。如今柳州瘟疫平复,不日咱们也启程回京吧。听说白小姐的父母,也已抵达上京,白小姐也想家了吧。”
白知愿听到这个好消息,笑容明媚:“好啊,我们即日启程,赶除夕应该能到上京。”
谢云嵩又道:“那日你昏睡时,温之闲来找过我。他感念你让师父为他夫人诊治,虽然他夫人并未完全康复,但比起之前有了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