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信息素支配的分化期,这个故事里单薄而脸谱化的反派没有使用任何暴力、胁迫,他只是找到了eniga,坐在台下,安静地看着演出。
没有余地下针的手背,青紫的腺体,被毁掉的人生,都那样沉默地凝在alpha的眼睛里。
在看到eniga出现的片刻,他叼着烟,让这个罪魁祸首给自己点上火。
他唯一的要求,是让eniga唱歌。
真的能够把他,只看做是小说的角色吗?
这个命运被自己改变的alpha。他的存在已经和小说南辕北辙,他的人生不是单薄的文字可以概括。
eniga起身,深吸了一口气。
他必须对这个alpha负责。
eniga跨出病房,不久前就一直在响的电话被拿出来,他看向屏幕,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
但不知为何,他很清楚这个人是谁。
做好了心理准备,又确定病房里有助理在照顾。
eniga出了住院部,在僻静的角落接通了电话。
来人开口前,他先说:“杨先生。”
对面人愣了愣,语气平静地:“你应该叫我父亲吧。”
23
初冬,医院楼下的花坛里花草蔫蔫的,寒风吹拂而过,穿过草木,掠入打工人的袖口。
他没穿外套,身上仅一件单薄的半高领长袖。来时带着的外衣此刻被alpha抱在怀里,跟着人做梦去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情感充沛,抑扬顿挫,不时传来几句老父亲的后悔哭腔。
打工人面无表情,沉默地听着,手却在口袋里摸索,不多时,捞出来一包烟。
点燃,辛辣的烟草味直冲鼻腔。
在男人的叙述里,打工人提炼出自己的身世——
不入流的私生子。跟随着母亲,生活本来平静安宁,却在大学时期,母亲过世。
医药费压垮了这个家庭,原主辍学筹钱,直到母亲离世,他为了还债,没有继续读书。
烟气入肺,辛辣感灼烧着鼻腔,eniga垂眸,对书中的‘自己’有了全新的认识。
——他们的人生轨迹居然如此相似。
就连满口谎言、利欲熏心的父亲都如此雷同。
“你要我做什么?”eniga说。懒得虚与委蛇,他对这个生父没有任何好感。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瞬一。”男人的声音带上些许严厉,“这么多年,你还是对我充满误会,早知道这样,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母亲把你带走。”
打工人闻言吸了口烟,挂断电话。
三十秒后,对面回拨过来,男人语气里藏着怒意:“杨瞬一!你真是学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