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冷笑着摇摇头,“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我张嘴又闭上,开口说,“对不起。”
“算了,做我们这一行的,早就有这方面的准备,过了这阵风头就好,没啥,死猪不怕开水烫。”玛丽斜眼看着我,烟雾从她嘴里慢慢飘出,她用力吹散,“而且就算被抓了,也是你的事,本来就跟我没有关系,我们并不认识。”
“我叫马路。”我说。
“我不认识你,不是吗?”玛丽盯着我的眼睛,“而且,我也不叫玛丽。”
玛丽扔掉烟头,掏出手机,取出手机卡扔到边上的花圃里,再掏出另一个手机拨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听。
“如果你担心的话,可以用我的身份证帮你去开一间宾馆。”我提出建议,“你先住几天,我去帮你了解下情况,到时候再做打算。”
玛丽把手机贴在耳边看着我,放下手机,大拇指在屏幕上滑动几下,再抬起眼皮看我一眼,转身往前走。
我背着大背包拉着行李箱快步跟上。
帮玛丽把东西放到宾馆房间后,已是凌晨五点。
这是一个没有监控的老宾馆,没有电梯,房间门缝下面有几张小卡片,墙纸斑驳,空间狭隘,有股霉味,玛丽走过去拉开窗帘,窗外是一堵墙。
重新拉上窗帘之后她转过身来看到我卸下背包后还杵在原地,她没好气地说,“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么,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想睡我,什么时候都可以,除了现在。”
我连忙摇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玛丽,“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玛丽接过名片,看也不看,随手放在电视边上,“还有什么事?”
“你能不能把你的其他电话号码给我?我到时候好找你。”我说。
“有事我会找你的。”玛丽挥挥手。
“哦。”我轻应一声转身离开,玛丽跟上来迅速地关上门,我回过头来,看看门,再看看上面的房间号。走出宾馆时天色已经微亮,一些带着袖标的社区志愿者正在街边挂写着“扫黄除非,打黑除恶”的横幅。
我沿着盲人道走,不知不觉走到秃顶保安租住的房子楼下。
他刚值完夜班回来,走到一块小空地上,取下帽子放在边上石椅上,没有再戴假发。他闭上眼睛,扎一个马步,闭上眼睛,两手指尖相对,掌心向上,吸气,慢慢上提,转手掌心向下,呼气,慢慢下压,反复三遍之后,他开始打一套太极拳。
等他走进楼道之后,我继续往住的地方走。
一大早,小区里也已经挂上“扫黄除非”的横幅,聚了一堆老头老太在听玛丽隔壁的老太太说话,看到我,她朝我招招手,大声说,“昨天这个小伙子也在,他就住在我们对门,是我带公安同志过去的,我可什么都不怕,可惜还是被那个女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