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饿了。
夜深人静的午夜,秦意浓下床翻箱倒柜,又去另三人桌上寻觅,什么都没找到,胃里空得难受,心里载满了快要崩溃的情绪,头也痛,仿佛有细针试图刺穿自己的头骨,她在整个狭小的宿舍里来回走动,转得漆黑房间都在旋转。
忽然传来一声震动。
她停住在宿舍中间,仰头望向头顶开裂斑驳的墙顶,那里好似破了个窟窿,整个夜空从窟窿里向下坍塌。
许久,秦意浓浑噩地按开灯,翻出她怎样都送不回去的鬼打墙手机。
零点的前一分钟,晋聿发来信息:“生日快乐。”
再向上,是她接到手机第一天时他发来的第一条信息:“明日降温,多穿点。”
秦意浓定睛地看着这两条信息,快要刺穿自己的那根细针慢慢缩了回去。
她还记得那天后的隔日就降了雪,暴雪纷飞得似神祇遭了冤案。
好似一株被家人遗忘在户外的小树苗,被风雨吹得摇摇晃晃,突然路过的熟悉陌生人在她身边点燃起一束小火苗,问她冷不冷。
可是小树苗怕火。
大约就是被这样的关爱,短暂的感动到了。
秦意浓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没有回复,把手机放了回去,爬上床睡觉。
他说的那些让她换个选择的话,乍听似乎为她着想——你可以换个选择,和我续费一夜情,我给不了你要的未来,但我可以给你物质基础与精神关心,我们来谈除爱与未来以外的事——细想实在无情。
小树苗再冷,也不想被火烧死。
生日无病无灾地悄悄过去,平淡无痕,倒春寒彻底不再来,春日的暖意迈着孩子似的小碎步挪来。
下班后在学校附近的快递站取沈老头寄来的东西,箱子有些分量,她快要生理期腰疼,走两步站直歇一歇。
“秦小姐,”一个熟悉身影跑过来,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我们帮你搬。陈力你不能进女生宿舍,阿荷帮忙搬进去。”
秦意浓眉轻蹙:“罗助理,你也一直跟着我吗?”
罗泉避开她追究的目光不敢看:“我和沈律师陪戴安娜去看唐卡回来后,晋先生安排我过来留意秦小姐的安全。”
秦意浓微有意外晋聿真的让罗泉陪着去了,沈沐琛是前天回来的,她问:“你是从前天开始跟着我的?”
罗泉低头:“是。”
秦意浓近些日子对跟着她的人有所觉,是晋聿对她的无声催迫,迫她快点换个选择跟了他。
由着女保镖帮她搬上楼,铺了椅垫坐在地上打开箱子。
是分装密封的辣椒油、辣椒酱、一本他之前热情安利的江教授的新书,以及特别重的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