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上个学期开始喂的,一开始就两三只,后来一到饭点就会围过来这么多。学校里的猫应该没有这么多,估计是他们还喊上了周围流浪的小伙伴,拖家带口一起来蹭饭。”
程若茵想象猫猫一呼百应的场景,不禁笑了出来:“那还挺会蹭的。”
祝时越不说话了,静静看着怀里的这只猫安睡。
程若茵将手放到猫咪的肚子上,感受手掌心的一起一伏,她轻轻开口问:“你给它起名字了吗?”
过了一秒,祝时越才回:“没有。”
“为什么?”程若茵好奇地转头。
祝时越摸了摸小猫的下巴,不答反问:“你知道给小猫起名,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意味着你要带它回家。”祝时越转头,深邃的桃花眼直直撞进程若茵眼中,“我们都会毕业的,如果将来一定会离开它,给它起名是对它的不负责。”
“”程若茵失语,她静静凝望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预感今天这一幕可能会加入之后的梦境。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祝时越抱起小猫,小猫一瞬间惊醒,自己从它怀里跳了出来,乖乖“喵”了一声,算是送别。
他轻轻拍去身上的尘土,顺手将程若茵从地上拉起,“以后想看,随时可以来。”
程若茵回头,发现那只猫果然像祝时越说的那样有些跛脚,它一瘸一拐地跳到旁边的草丛里,躺下伸了个懒腰。
一中的周五下午给学生安排了社团活动课,旨在培养学生的综合素养,在艺术节前这段时间被挪用给有表演需求的同学们进行排练。将教室里的桌椅推到班级边上,简陋的场地就算布置好了。
刘艺馨拿着公费打印的剧本,一人手里塞了一本,薄薄的几页纸浓缩最经典的片段,集中呈现十五分钟的戏份。
“各位都背了吧?咱们今天要理顺台词和走位。我们努努力,说不定拿个第一回来,到时候敲诈何老师一顿。”
“敲诈何老师,我同意!”钱博言立马举起双手呼应,拿起一根荧光笔开始划自己的部分。
程若茵捏着剧本,敬业的她早已经将台词全都背下,对她而言,难的自然不是台词,而是——
“我不爱你,海伦娜,所以别跟着我,拉山德和赫米娅在哪里?我要把拉山德杀死。遇不见我的赫米娅,我要在这林子里发疯了。滚开!不许再跟着我。”
祝时越先发制人,一张俊脸眉头紧锁,冷冷的目光看得程若茵心焦,面上却做不出反应。虽然知道自己大概率不行,此时真正站到一秒变脸的戏精面前,才颇有些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跟祝时越相比,她念出的台词寡淡如水,乏善可陈:“是你吸引我跟着你的,你这黑心肠的磁石。”
祝时越捏了捏眉头,耐下性子教导程若茵:“情绪不对,你再想想?声音大一点,释放一点。”
程若茵依言提高声音,大是大了,硬也是真硬,一句埋怨的台词念得毫无起伏,比起指责更像是在做科学研究,给面前这位大活人定性为一块磁石。
“还是不对。”祝时越从程若茵手中抽出剧本,双手撑在程若茵肩上,引导程若茵看向自己,“你看我给你示范一遍。”
祝时越站在程若茵的面前,一秒转化姿态,恨恨盯着她,悲愤吼出那句台词,好似真被人辜负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