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心思各异的人被何明薇客客气气下了逐客令,赶出办公室。
“程同学,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要不要一起吃个便饭?”祝时修贴心地保持安全社交距离,顺便按住了他那个一听一起吃饭就雀跃的弟弟。
“好。”他们帮她打走了她的便宜老爹,她还收了祝时越一枚胸针,窗户纸捅破后再贴上,更像是欲盖弥彰,遮遮掩掩一块薄纸,谁都知道底下有个窟窿。程若茵隐隐感觉,祝时修对她的态度,跟上次初次见面时不一样了。
“那我去校门口等你们,你们回教室收拾一下吧。”祝时修达到目的,贴心退场。
这下走廊拐角只剩下两人,默默无言,相似的位置,相似的心跳,但今天窗外有夕阳陪伴,光明温暖。
祝时越似乎比她更不自在,他轻咳一声,挠挠眉头,双手揣兜,往后退了两步,避开和程若茵的对视,硬着头皮开口:“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程若茵难得见他欲言又止,颇感好笑,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插兜,抬头直视他。
“就是,那个,咱俩那个事,你先,别往外说,行吗?”祝时越盯着程若茵的影子,手在兜里攥成拳又松开,一句话的功夫来来回回反复多次。
“啊,我俩不是没什么事吗?”程若茵调皮地眨眼,故意避开重心,“你刚也承认了呀。”
“不是,不是那个。我,我知道,但是就是,你知道吧,那么多人看着,最后没成,挺尴尬。”
散学黄金时分已过,但还有不少同学在校园内徘徊,走廊上时不时路过几名同学,都要对二人行注目礼,饶是程若茵对视线没那么敏感,她也感觉到了。
私密被人围观,那些逗逗祝时越的心思涨潮又落潮,晚风一吹,脸颊好像被催熟,程若茵往墙上靠了点,试图躲开好奇的目光:“那你的意思是?”
祝时越注意到程若茵的小动作,转头,眼神一扫,周围围观的同学霎时作鸟兽散开,走廊复又干干净净。他不动声色跨出一步,将程若茵拦在身体和墙壁之间,也将自己眼底的纠结毫无保留地暴露给程若茵。
“意思是你能不能在别人面前装一下。”他的语速像是激光炮,十五个字一气呵成,在程若茵眨眼之前全部说完,生怕再被人听了去。
“不然我真的很尴尬。”祝时越四处探头,做贼一般,又压低了身子,一双眼睛委屈地扑闪,长长的睫毛承接夕阳余晖,光芒好似揉入眼中,又迸出比金子还稀奇的委屈,他压低几分声音,又加了黏糊的三个字,“求你了。”
丘比特的剑承载金光直射入心脏,愉悦自心底炸开烟花,炸出油然而发的笑,程若茵靠在墙上,周身萦绕着好闻的皂荚香,她歪了歪头,问道:“那我有什么好处呢?”
“”这跟一个月以前冷若冰霜直接拒绝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祝时越不耐地啧声,与程若茵对峙两秒后选择投降,饶是决定投降也不安分,他矮下身,故意对准耳朵呵了口气:“我初吻都给你了茵茵宝贝”
浑身窜起鸡皮疙瘩,程若茵像只炸毛的猫从他怀里跳出,她又羞又气,下意识反问:“那也能叫初吻?”
话音刚落,夺回主动权的祝时越冲她微微一笑,嫩红的舌尖探出一点,像是吐着信子,蓄势待发的蛇。他缓步靠近,又将她压在熟悉的楼梯转角,得寸进尺地伸手把住她的手腕,深邃的泪痣放大在眼前,像是幽暗的宝石。
“那还要试试别的吗?”
妖精!勾人心魄的妖精!
程若茵没忍住吞了一口口水,抬腿恶狠狠将他踹开:“你再靠过来就没得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