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又被人当场下了面子,周宛如本以为宋余找不到人,可她宁愿找个穷苦的黄毛丫头,也不愿和她凑合。
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周宛如闭上眼假寐。“我们是同一根绳的蚂蚱,要是我没有好日子过,你们身契还在我手上……”
“要是做好了,放你们归家消除奴籍也不是不行。”周宛如深谙打一棒子,给一甜枣。
两人互使了个眼色,应下声来。
池年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听见这声冷不丁就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出现又穿了。
好在想起来昨夜借宿在宋郎君家中。环视了房间一圈,这屋子明显能看出是间女子的闺房。
窗前的绣棚架,上面坠着活灵活现的游鱼,灵动极了。软塌上是海棠花纹的小毛褥子毯,搭配起来倒是相得益彰。
今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哎~想摸鱼根本不给机会。生活不易,池年叹气。
池年穿好衣服简单洗漱过后,就顺着院落去找小厨房。天大地大填饱肚子最要紧。
宋家厨房在院落西边,热气顺着烟囱直往外冒。
这两天也就第一顿吃了碗蛋羹,上一顿还是红薯匆匆填饱的肚子。淡淡的米香,把她肚里的馋虫又勾了起来。
池年走近一看,里头清俊风姿的男子挽起衣袖往灶间扔柴火,不是她的假夫君又是谁。
厨房的温度比外头热了许多,刚刚立秋不久,凉快也是有限的。
宋余今日换了身青色直筒宽袖大袍,鼻尖冒着热汗,发丝耷拉在耳边,并不狼狈。
池年越看越满意,心里暗暗点头是个能搭伙过日子的。
她为了过上咸鱼生活,不惜牺牲自己的色相,哎~
宋余从她靠近的时候就知晓有人过来了,看到她进来就盯着他的脸暗暗点头,不由得一愣,她倒是大胆。
“还要看多久?”宋余平淡开口,“不饿?”
池年终于喝上了热乎的小米粥,一碗下肚心里十分熨帖。小米粥熬的时辰足足的,熬到米油彻底分离。配上一碟自家淹的酸萝卜,开胃又爽口。缓解她饱受苛待的胃。
池年看着时候差不多了,提起刘家要过礼的事。察言观色,“你要是嫌麻烦,我自己一个人也行。”
“去。”答应的事他不会反悔,名义上她是他的妻。
锣鼓震天,炸的人耳朵疼。一众二流子成群结队而来排场极大。
嘴里嘻嘻哈哈,仔细分辨还能听到污言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