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瑾无视一旁的裴三,从袖中掏了掏,袖子空荡荡地别说碎银子,一文铜板都没有。
陈怀瑾日常衣食住行都有裴三安排,从来不用操心?这些身外之物。用不着银钱不说,与他一样五大三粗的汉子不是花个精光,就是一到手就寄回家中。
再者他一大男人平常久宿衙门,身上除了兵器常备,其余皆累赘之物。
这寻摸半天?也?是两袖清风,算得上值钱的也?就他这身衣裳了和他腰间悬垂着的如意佩。
陈怀瑾沉沉抬眸,略微有点窘迫,清清嗓子,对裴三询问:“裴三,你身上可有余银?”
裴三把头摇成拨浪鼓,郁闷地抱怨道:“主?子,咱们司一个月也?就十两薪俸,打个牙祭都不够,你把我卖了都变不出来银钱来。”
陈怀瑾神色不善得瞥他一眼,很好,还在外抹黑皇城司的形象,罪加一等。
池年和宋书韵偷偷嘀咕,“他们也?不跟咱们杀杀价,我看?那袖子轻飘飘地估计什么都没有,咱们能要到吗?要不算了?”
“不行!你今日受了惊吓得开剂安神汤,那一开就是两日,还有血淋哗啦的一片,买肉看?见那血丝肯定吃不下去,得买些养生滋补的佳品…”宋书韵故意提高声音,不着痕迹地从裴三那扫了一眼。
落在裴三眼里,这可是赤裸裸的挑衅。不就是二十两银子,他出,一定要这个狮子大张口?的女?子心?服口?服。
“主?子,包在我裴三身上。”裴三豪气冲天?,呛声道。
他伸手就摸去腰间的束带,那块雄鹰金标,表面是用的纯金镶嵌的,小小一块就值五十两银子。裴三心?疼的不行,这可是他的老?婆本。
为了防止外出掉落,发生不可描述的尴尬事?件,由?秀娘专门加固过。裴三费力?的扭开金标,想要分开外面的金箔。
宋书韵突然扭过脸,转过池年的头,声音明显高了八度:“有人当街耍流氓。”
众人纷纷再度把视线转移到这里,裴三粗着脖子红脸,大声叫嚷:“谁耍流氓!”
陈怀瑾硬扯着嘴角咬牙轻声斥责:“裴三。”这蠢货,还想把皇城司的脸丢尽不成?
宋书韵已经开始怀疑皇城司司卫的智商真的能除尽贪官污吏而不会脑子笨的被他们逃掉?
陈怀瑾提步上前,做出无害的样子。脸色并没有因刚刚的误解表现出不满,垂眸淡道:“是裴三失礼在先,怀瑾替他与两个姑娘赔个不是。”
池年避过陈大人的礼,与书韵半蹲还礼,忍不住弯弯眉眼:“陈大人不必介怀,是我们大惊小怪,想来皇城司人人行事?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陈怀瑾眸光动?了动?,神色所?有若思。这话倒也?直白,两人就是认准他们皇城司的身份,不怕他们做出来不认账地事?情来。
那双黝黑深遂的眼,深不见底,眉头一扬,玩味地一笑。“那是当然。”
他张口?欲说不如等我回家取来银票送与姑娘府上,正好也?解了他与裴三的燃眉之急。
只见池年伸出手来往前一伸,斜觑陈怀瑾一眼。生怕他赖账跑人,把他想要说的话也?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