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固执,就那么跟在他身后,小心的躲避开地上凌乱的兵戟。
她就是要跟着他,看他何时向她主动道别。
跟了一会儿,他突然的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很平静,就那么看着她。
魏姝同他的目光对上,心又扑通扑通的跳着,她觉得他又长高了,身子更挺拔修长了,仪容还是那么清俊,却被历练的多了一分冷冽的杀伐气。
沉默了一会儿,魏姝开口,有些局部的说:“姝儿只是想送送你。”转而面色坦然了些,摊开了双臂说:“姝儿想亲嬴渠哥哥”她是顶着很大的压力说的这话,他万一拒绝了,或者平淡的忽略了,她会很没面子。
嬴渠看着她,然后唇微微扬了些,语气还是很平淡的,说:“同我去河西”
魏姝摊着双臂,就这么傻了,怔住了,越有片刻,她反应过来,咧着嘴,高兴的笑说:“真的!”
嬴渠也笑了,说:“真的”
魏姝听到他的话,几乎是奔跑到他面前,双臂一圈就抱住了他,他没抱她,那她就主动的来抱他,声音欢快的像是青鸟叫,她说:“嬴渠哥哥不准反悔!”
嬴渠笑了说:“不反悔!”
魏姝抱了他一会儿,又问:“那嬴潼呢?嬴潼姐姐也可以一起去吗?”
嬴渠微笑着摇头,说:“我只能顾的来你一人。”
魏姝替嬴潼争取了,不过嬴渠不许,她也没法子,虽然把嬴潼自己丢在咸阳是很不讲义气的行为。
二十七
天边初亮,日光熹微,一队轻骑快速的驰骋于厚土与苍穹之间,掠风而过踏得落叶飒飒,宛如一匹桀骜的孤狼奔袭于苍茫的大地之上,他们所着的也均是黑色的甲衣,黑色厚底靴,连那马匹都清一色的黝黑,皮毛油亮,夙夜之间已行百里,日落之前于洛水东畔安营扎寨。
嬴渠昨夜在秦宫中住了一宿,经过梳洗打理,又恢复了那副清俊干净的样子,下巴上的青茬也不见了,只是眼下还是微青的。
他掀开帐帘进来,将干粮递给魏姝,问:“可还受得住”他们赶了一整天的路,魏姝虽然会骑马,但他还是担心她吃不消。
魏姝的腿磨得生疼,骨头像是都被拆开了又重组的一般,不过她没说,也没抱怨,坐在矮案旁接过干粮笑着说:“能受得住,同在马场差不多。”
她这一伸出手,才见手掌也被缰绳给勒出血了。
嬴渠便命人取了药粉来,白色的,他同魏姝一起坐在矮案旁,她的手上出了些汗,嬴渠便用绢帛擦了,再给她轻轻上着药粉。
安静了一会儿,他问:“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