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很害怕,绢帛没有找到,私下又暗流涌动,这安邑之中想杀魏时的不止是魏王一股势力,他在明,那人在暗,每每一想,公子昂就脊背生寒。
而且更重要的是还落下了一个人,如果他没猜错,魏时的小女儿在那晚的动乱剿杀中活了下来。
他很不解,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能逃到哪里去?又能藏在哪里?再或者,她是被别的什么人给带走了。
他的样子很凝重,一点也不轻松愉悦,魏王叫了他许多声,他才回过神来,躬身说:“王上。”
魏王说:“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公子昂一笑说:“臣弟没想什么,臣弟只是担心这公孙座大人,他可还被关在秦国呢!”
公子昂不能将这些话同魏王将,魏时一事做的根本就不干净,甚至现在还留有祸根,但是他不能说,他只能私下里想法子,不然魏王一定会震怒。
经公子昂这么一说,魏王才想起,少梁一战,还有个被秦国掳走的公孙座呢,但这显然没有打扰到他的好心情,他说:“随他嬴师隰放不放,败军之将不要也罢。”
公子昂便无言以对了。
恰是正午十分,艳阳高挑,渭水波光粼粼,绿草蔓蔓,微风飒飒。
一个十二三的小女孩爬在渭水河边,头发散落在河水里,脸上呼了厚厚的一层脏泥,宛如涂炭,那样子跟死了差不多。但是她的胸口还是上下起伏的,手里还紧紧的攥着一块发黑的绢帛。
接着一个男子走近,那男子一身青色锦薄深衣,腰配鸾鸟纹蔽膝,上挂有一对价值连城的内卷兽面玉璜,风流俊美,举止间还隐隐带有几分儒雅之风。
他稍加沉吟,笑了笑,俯身用手掬一捧渭河水,一把倒在了她的脸上。
魏娈被吓得一个机灵,她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接着便看见了张风流俊美的脸,她迷迷糊糊的傻了,愣了,她被嬖人保护的太好了,从来没见过别的男子,连话也不会说了。
那男子见她这幅痴傻的模样,笑意更浓了,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魏娈没有说话。
那男子见魏娈衣裳虽脏,却是名贵的锦帛,这衣裳一般的人家是穿不起的,便又问:“为什么昏倒在此处,可是走丢了?”
结果魏娈还是不说话,她从小便不怎么愿意说话,现在心像打鼓一样的跳,就更是不会说话了。
那男子有些懊恼,说:“你不会说话?或者是个痴儿?”
魏娈这便磕绊的开口了:“我…叫魏娈”又说:“你叫什么?”
那男子笑了,他起身站起来,笑着向她伸出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道:“卫秧”
魏娈重复:“魏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