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让她想起那年分手时,她总是反反复复地闹情绪,每次理智和感情撕扯,许铭都会诱引她遵从本能,而她也总是被他迷惑,甘之如饴。
现在,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阶段,所不同的是,那时候她心里想的是要不要分手,现在想的则是要不要和好。
可是拿什么和好?
不和好又怎么继续相处下去?
云采奕想到,如果要辞职就不能仅仅是辞职,还得离开桃源县,彻底远离许铭才好。
可是她的家在这儿,奶奶和老妈都在这儿,她能去哪儿?
旅游的最后一天,许颖他们要走了,云采奕和她最后一次聊天时,许颖说:“拜托你,方便的时候照应一下许铭的三餐饮食,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胃不好,而他有事总是习惯自己扛,请你多担待他一点儿。”
云采奕低着头,没答应,也没拒绝。
她还没有想好,自己到底是留还是走。
她觉得这事超出了她的处理能力,大脑cpu都快烧干了。
不过,很快有人替她拿了主意。
许铭趁云采奕不在家,敲开了她家的门,找到陶美华。
那个吻,让他确定了云采奕心里是有他的,可是许颖说云采奕的状态不太好,他就很想知道她心底到底埋藏了什么事,以至于她将自己搞得这么割裂。
可是云采奕不会告诉他的,他来桃源县这么久了,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像病入膏肓,他需要重新找一个突破口。
陶美华说:“正好,我也想找你谈谈。”
于是那天,他们两人就在云家的厨房里谈了很久。
陶美华将谢宛竹找过云采奕的事说了,许铭感觉自己悬挂的心被人一刀割开,血浆迸裂。
以前他和云采奕在一起的时候,他向谢宛竹摊过牌,谢宛竹表现得很大度,并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陶美华去云采奕的房间将相框拿了下来,背面夹着一张支票,上面的手写字正是谢宛竹的亲笔笔迹,日期也是清清楚楚,就连印章都是谢宛竹的个人印章。
许铭全都认得。
玻璃窗外,天阴沉沉的,银杏树笔直矗立,光秃秃的枝桠伸展在空气中,像在无声抗争着什么,又像在默默承受着什么。
许铭看着支票,削薄的嘴唇紧抿,喉间像被塞了一团棉花,一口气憋闷在胸腔,无法呼吸。
“这件事,我替我母亲向你们道歉。”许铭能想象云采奕受到了怎样的侮辱,也突然理解了她所有的行为,“但是我母亲代替不了我,在我这儿,我从来没有任何门第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