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感情真是个微妙的东西,平时心里知道却不愿承认的事,今儿在面对孟荷的时候,他心底忽然就和白易文和解了。
是因为心底忽然涌上来一种后怕,那后怕让他想到那次出租屋楼下,如果没有白易文在,夏薇会怎么样?
而这一份后怕渐渐占据心头之后,白易文便变得可爱了。
祁时晏摸小狗似地摸了摸白易文的脑袋,说:“看在夏薇的份上,我就谢你一次了。”
白易文哼了声,打开他的手,不以为然。
有人端着酒杯加入他们,热热闹闹一起喝酒,笑声冲散在夜空里,之前两人的那点别扭便不知不觉中捋平了。
到午夜时,天气微凉,几个年轻人东倒西歪,横躺竖趴,有佣人送来躺椅和毯子,让他们躺得舒服些。
祁时晏嘲讽了几句,往火盆里大把大把地撒纸钱和黄纸,又泼了油,用火钳将火拔高了些。
白易文喝了不少,有了一点醉态,走到祁时晏身边,勾住他肩膀,用力摇了几下,问:“你以后会和夏薇结婚吗?”
祁时晏托着酒杯的手顿了一顿,抬手拱开对方,警告说:“你别酸了行吗?”
白易文随地捡了张椅子,仰面半躺,朝他发出讥笑:“我酸,我当然酸。”
他抬起一脚,去踹祁时晏,踹了个空,无奈地苦笑了声,“她是我的相亲对象啊。你知不知道,那次相亲,我是第三次见她,一次比一次意外,一次比一次让我心动。”
打不着人,白易文只好拿手朝祁时晏指了指,“你这个混蛋,怎么会懂?”
祁时晏眸光寒凉,站在原地:“我是不懂,我跟你说多少回了,夏薇是我女朋友,夏薇是我女朋友,你他妈还在对她念念不忘。”
他抄起火钳敲了敲火盆,“你他妈是不是欠揍啊?”
白易文被那敲火盆的声音震动到了神经,人清醒了几分,神色不耐说:“行了行了,我有分寸。”
“不过。”他摸了摸自己涨满酒气的脸,又说,“我就看你们俩什么时候分手。”
祁时晏忍无可忍,一脚踹到他椅子后背上:“滚你妈蛋。”
白易文猝不及防,差点摔倒。
旁边有人眼看他们要打起来,慌忙将两人拉开,劝了好一会,才平息了。
丧礼结束之后,很快迎来了万众瞩目的遗嘱。
大多数子嗣都在私底下议论老爷子的遗产,交头接耳自己能继承些什么。
只有祁时晏没什么兴趣,他只关心什么时候能拿到婚约文书,一拿到就要作废这场荒唐的联姻。
那天遗嘱宣读,在祠堂的大堂里,所有祁家子孙全到齐了,连沈逸矜都特别邀请到席。
因为她也有幸得到了老爷子的青睐。
老爷子收藏的名贵珠宝中,有一套粉钻项链,价值连城,倍受瞩目,众多女眷都在猜测最后花落谁家,猜来猜去,谁都没猜到是沈逸矜。
众人哗然。
沈逸矜受宠若惊,祁渊陪在她身边,挡住了各种目光,老太太也淡定地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