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放开她的唇,撑起身体看她。
平心而论,沉荨的五官算不得艳丽妩媚,眉眼清朗而带着几分英气,圆眸秀鼻,下巴颌儿略为圆润,不笑的时候唇角也略微上挑。她平常总是素颜净脸,端容凝面,眼神中蕴含着杀戮果决,打扮也多是磊落英飒,洒脱利落的,几乎摒弃了女子惯常的娇柔温婉。
然而此刻在他眼里,这早已刻在心上的容颜竟又是另一番风致,堪画堪描,每一处每一分无不摄人心魄。
她一头青丝铺在被褥间,叫他一下下撞得波荡漾,几缕丝散在鬓边腮上,眉心微凝,眸光惺忪,腮晕潮红,被他吻得水光红润的唇微张着,溢出声声婉转吟哦,匀称有致的身体一览无余,酥胸随着他的动作颠动摇晃,顶端红蕊娇颤巍巍,一副蝉露秋枝之态。
这般情致直教他心口悸动,情潮翻涌,欲念烧成熊熊烈火焚入骨血,胯下阳器硬胀到极致,一径抽出又狠狠撞进去,里头芳菲露润重峰迭迭,阆苑仙径风光初现,直令人欲仙欲死,只恨不得将身整个儿融进去,携着她一道登上世外仙峰,遨游极乐云海。
真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沉荨双腿被他撞得东摇西晃,挂上他的腰又被颠下来,幸而腰肢被他牢牢地箍着,不至叫这一番纵情驰骋冲得乱了阵脚。
不同于被他抚弄外面花唇花核时强烈而迅猛的快意,在适应了他的入侵后,欢愉是缓慢堆积的,隐隐约约像隔着一层纱,却更让人酥痒难耐。
每一次进出都是严丝密合,抽插顶弄间春水横流,每回他抽身退出,又以万马千军之势撞进来,热硬阳物不停蹭过敏感之处,撑满内壁来回碾压,麻颤颤的酸爽便漫开一波又一波,直挠得她心尖颤。
外头雨势渐渐小了,零落的雨滴跌在帐顶上几乎没有声音,衬得帐内床榻的吱唔声越让人惊心,沉荨急了,伸手去推他,“你轻点,床都快被你弄塌了。”
谢瑾恼恨道:“谁给你弄的这张床?”
“我怎么知道?”她笑道,“营帐不是你令人搭的么,我只——哎——”
话未说完,猛的一下悍然挺进撞出她一声惊叫,她手指掐进他背上的皮肉里,身体瑟瑟抖。
他急忙上来堵她的唇,“小声点。”
“我有这床叫得大声么?”沉荨偏开头,狠狠地瞪他,谢瑾无声笑了笑,缓下动作,抚过她的腰,将她的臀抬起,只施力往幽径里头紧紧抵着,并不抽出,揉着她臀肉,轻轻摆动着自己的腰部。
恼人的吱呀声终于停了下来,沉荨松了一口气,一时又觉得和风缓雨另有滋味,甚至比他疾风狂雨那一阵冲锋来得更销魂蚀骨,里头酥软成了一片,含着热烫巨大的器物不停收缩轻颤。
那龙身在里头埋潜着缓缓搅动,暂时修鳞养爪,压迫着每一处幽壁,龙鳞被她吸啜得越坚硬,将越垒越高的快感一丝一毫地刮擦出来,隔着的那层纱越来越薄,磨得沉荨香汗淋漓,青丝乱洒,双颊犹如火烧。
她自己往上抬着腰,顺着他按在臀下的手掌,依他轻摆的动作套弄上去,左右裹含那龙,没一会儿就浑身酸软,气喘吁吁地往下坠。
谢瑾一时没掌住她,阳器随着她下坠之势从她体内滑出来,弹了一弹,直直翘立在他双腿之间。
他跪起来,抬手把一头凌乱的长重新往头顶上束。
沉荨睁着迷蒙的眼睛,摸到枕边的簪递给他,谢瑾笑了一笑,接过来咬在嘴里,目光在她身体上来回徘徊流连,不放过她每一处因情欲而浮红流丹的美。
这种时候,他挽的姿态仍然是优雅的,因手臂上抬的动作,风流身段尽显无余,宽肩长腿,猿臂蜂腰,手臂上纤长的肌肉偾起,昭示着其间埋藏的力量。
一滴一滴的汗珠从他额上滑落到下颌,又滴到胸膛上,他整个身体绷得刚硬凌厉,在烛光映照下泛着点点碎光,胸腹间利落完美的线条归往腹下,胯间矗立的神兵此刻水光淋淋,气焰嚣张,威势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