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落手背上一缕马毛,咬牙低骂:“减他妈个屁!”
临行前,竹秀镇的村长围着我转了三圈,最后下了结论道:“因为最近闹蛇妖,我们镇上只余一匹老马,老爷好像富态了些,还是骑马吧。
于是大伙对于‘我是坐在车上还是骑在马上哪个对马的负荷轻些’展开了辩论,最后村长胜出,不由分说的扶着我上了马,而后面,则是套了一辆空车。
没文化,真可怕……我欲哭无泪。
中途想小便,在六双眼睛虎视眈眈的围观下,扭捏了半天还是决定收起家伙,找个不露天的厕所再说。
强忍着尿意回到县衙门,发现两排衙役都苦着脸站在阳光下恭候着,贵妃女冯月娇面无表情坐在门口,旁边立着撑伞的二老婆苏盈袖,金翠翠弱不经风靠着石狮,小白脸冷冷的冲我举剑,狗腿的猪头脸似乎更肿了。
闷热的空气中飘浮着一种叫做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我趴在马背上摇摇欲坠,想上wc的yu望更加难以控制了……
几个壮汉对视后上前作揖:“几位夫人好,我们把老爷给送回来了。”
贵妃女点点头,旁边一个丫头捧了银子上来:“有劳了。”
“为夫人做事,应该的……”几人应承着,将银子揣了欲走又指着我道:“夫人,这马……”
“盈袖,还不上前把老爷扶下来!”贵妃女微微颔首,青商凑过来伏在我耳边道:“这两个女人看起来都很凶。”
我尽量装的镇定,冷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我还会怕他一个娘们儿么?”
说话间苏盈袖已走上前来,笑容里夹着说不上来的寒意:“你这个败家子还晓得回来么?快些给我滚下来,还要我亲自动手?”
“你别怕她,我会保护你的。”青商声音又轻又软,却让我安心许多。
苏盈袖见我不动,面色顿时黑了半边:“你到底下不下来?离家出走还上瘾了不是?我数三声,你再不下来,我便要请家法了!一……”
两排衙役竖着耳朵装作看风景,几个送我回来的壮汉瞪大了眼睛,这羞辱,来的比被人刮两个耳光还狠,我脸上火辣辣的。怒火在心里压了许多天,又念到有青商在后面照应着,便壮了胆子冷声威胁:“你这又凶又丑的女人,再这么嚣张老子休了你!”
一语即出,四下皆惊。
苏盈袖难以置信的捂上嘴巴,然后伸出食指点我:“你,你,你……你这二百五,居然敢如此对我!”
说完掩脸回到贵妃女处,哭哭涕涕好不凄惨:“姐姐,你说我容易么,从三岁起便入被开始教导如何做包家媳妇……十岁嫁入包府早起贪黑的持家,如今他才做了几个什么县丞,就要对我翻脸无情,姐姐你要替我做主哇!”
女人脸说变就变,当真像翻书一般,尊重女性是二十一世纪绅士必备课程,多少受了些这方面的教育,我在众目窥窥之下开始忐忑不安,毕竟把一个女人逼哭了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
所幸贵妃女是个会主事儿的,安慰了她两声后派人将我从马上架了下来,将几个外人送走后沉声道:“这是家事,不易外扬,回到后院商讨罢。”
我在众人‘你死定了’的目光中奔赴刑场,贵妃女气势淡定的坐回上位,盯着我摇着纸扇问道:“你这又是唱的哪出戏?离家出走真的那么好玩?”
狗腿趴在屏风后拼命示意我跪下,被我无视,去他妈的。打了能挨骂了能听,这些我都可以不介意。可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苍天和娘亲,老子前两种都不跪,还会跪你这个女人?哼!
贵妃女面露怒意,却生生被压抑下来,依旧淡定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别以为当了官就翅膀硬了,若不是父亲大人在皇上面前美言,你能有今天?长了反骨迟早要剔除,痛的左右还是你自己罢了,一日夫妻百日恩,莫到了那时候再怪罪我没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