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誉轻声进门,阻止了屋内人的行礼,并且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等秦艽和南桑走后,他才走至床边。
神情复杂的看着床上异常虚弱的人,手指微微颤动。
他默了良久,一直没有出声。
过了半晌,他坐在床边。
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伸出左手,将言生黏腻在脸上的碎理到耳后。
床上的人没有丝毫动静,他烧的人事不省。
苏誉又轻叹一口气,良久无言。
为了不出声响,以免吵到言生,所以没有关门。
直到赵衍进来,才将正在出神的苏誉的神志给唤回来。
王衍看了看床上憔悴的人,小声呼唤着苏誉。
苏誉回神,接过他手中端着的药碗。
王衍悄声出去。
现在正处冬季,这屋子格外阴冷。
刚进来时还不觉得,现在却冷的让人难耐。
他皱着眉,拢了拢穿在身上的狐裘。
他转头看向屋内燃烧着的炭盆。
眉心处皱的愈厉害,形成一个“川”字。
炭盆里面的火小的厉害,里面的碳少的可怜。
他怔怔的看了好久,眼神逐渐空洞。
自他禁足后,他就再没关注过他的日常生活。
他自小生活在宫里,不是不知道这宫里的捧高踩低。
他想着,他犯下如此大错,也合该给他一个教训。
只是他没想过,这般厉害……
他转过头,再次看向床上的人。
他的手情不自禁的再次伸出去,抚摸着言生的脸。
烫的厉害!
他轻轻的拍了拍,想要唤醒床上的人。
起初没有反应,这让苏誉的心逐渐变得慌乱。
半晌,就在苏誉马上就要忍不住传太医时,言生终于有了反应。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这空荡荡的房间,只以为是自己病糊涂了。
正要继续闭眼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脸上有东西在触摸他。
他抬眼去瞧,看到坐在床边的人时,身体瞬间一抖。
苏誉看着他本能的将身体向床里面挪动,心里面一阵刺痛。
看来那晚的廷杖……真的把他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