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还是出去吧,南松这里不需要您。”
南祁的声音里仿佛带着冰碴。尊卑,礼数,他现在统统顾不得。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
苏潇害怕,害怕他一离开就知晓什么不好的消息。
“你觉得……南松现在还希望听见你的声音或者……想要看到你?”
苏潇眼神瞬间变得空洞,惊愕的抬头看向南祁。
是啊,南松现在一定很恨他吧。那他现在离开,南松听不到他的声音了,会不会好的快一点。
他依依不舍的站起来,一步三回头的走到门口。在迈出门槛的那一刻他突然又不想离开了。
但是他又怕耽误南松的病情,所以走去屋里的另一端,缩在墙角,小心翼翼的看向南松。
一直坐在屋内的苏靖看着屋中的乱象,没有出声。看见苏潇现在的可怜样也难得的没有上前安慰。
呕~传来一阵呕吐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南松的身上。
南松正在呕血,痛苦的眉眼皱成一团,然后又无力的摔回床上。
在场除太医外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伤心。庆幸的是南松终于有了反应,不再死气沉沉:伤心的是吐出这么多血,他们不知道是好是坏。
此时苏誉也进屋来,安静的坐在苏靖的身边。至于缩在墙角的苏潇,且让他受会儿罪吧。
等太医处理完伤口,包扎完,苏誉才把太医叫到身前。
“张太医,他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了?能……”能保住命吗?但是这话苏誉没有说出口。
太医擦了擦额上的汗,回道。“回殿下,命是保住了,只是……只是这病根是肯定要落下了。”
“这位小兄弟的伤已经深入骨髓,肩膀上的伤更是严重之极。切记不要着凉,肩膀上绝对不能再受伤。”
苏誉松了一口气。还好,至少命保住了。至于留下的病根,宫里有的是珍稀药材,哪怕不能恢复如初,也总比现在要强。
就当是他这个做哥哥的,为弟弟所犯下的错做出的一点补偿吧。
想到这里他心里的怒气又不禁蹿起来,这个混账!
“你愣在那有什么用,过来!”
苏潇身子一抖,在他印象里苏誉从没有过这么大火。他低着头磨磨蹭蹭的走过去。
苏誉一抬手,他就吓得偏过头、闭上眼睛,两只胳膊交叉挡在头上。
但是苏誉不管他害怕成啥样,伸出左手摁住他的胳膊往左一拉,右手照着后背就是一掌。
这次苏潇没哭,他心里清楚,他该打。
南松如今虚弱万分的躺在床上,而他却只挨了一巴掌,怎么说都是他对不住南松。
南祁坐在床沿,如释重负的看着南松苍白的脸。他们三个人在暗卫营相依为命了十年,在他的心里,南松和南桑是亲弟弟般的存在。
可是他的亲弟弟被害成这样。
“南祁。”苏靖站起身,继续道:“这些时日你不必来本王面前当差了,好生照顾南松。”
“当然,南松一直在伤好前,都可以留在辰王府。”
南祁心中感激,赶紧站起来行礼应是。
“不行,南松在大皇兄你这里,那他不跟我回去了吗?”苏潇一脸焦急。
苏誉直接把他拉到身前,让他面对着自己。
“你自己闯出来的祸,自己想办法补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