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森冷下脸,谨慎打开门,没发现受伤的小狼后,霍森暗自松口气。
小院中,昨夜的积雪一大早就被护林员铲掉,这几日雪实在太大了,才开始下的那一俩天,护林员打开门,看见堆积到半门高的积雪,罕见地捂住了头。
天气总没有转好的意思,暴风雪呼呼刮,护林员认命地开始每天起来铲雪。
一低头,霍森就看见了血腥味的来源,它还在院子里发现了一排慌乱的梅花爪印——而门口摆着的,是一只让狗深恶痛绝的雪兔。
狼爪印,雪兔,一看就是某个白狼的手笔,小崽子竟然还知道回来。
“霍森,怎么了?”开启的木门带着料峭寒风入户,护林员哆嗦着身体,踩着拖鞋从卧室里出来,身上裹着一层棉被。
霍森不吱声,它扯扯嘴角,当没看见雪兔,直接关上木门。霍森心情很好地走到护林员面前打了个滚,于是护林员熟练地给霍森的食盆里倒了一碗狗粮。
“想吃饭喊我就好,雪这么大,不用自己出门捕猎。”养霍森真的特别省心,孩子饿了不张嘴,会自己出门觅食。
屋外的白狼把自己藏在木屋附近的积雪中偷偷观察,牧弋听见了木门打开的嘎吱声,也在兔子边上嗅到了它家霍哥的气味,但……雪兔竟然被退货了。
霍哥果然还在生气,所以才不想来找自己。
雪这么大,哪怕是两脚兽也不好出门狩猎,在牧弋的世界里,没有买卖交易的概念,两脚兽出门采买食物就是去狩猎。它在木屋时候很喜欢老头出门狩猎的日子,这样屋子里就只剩它和霍森两只狼了。
牧弋把放在木屋前的雪兔叼回来吃掉,不大的狼脑袋开始思考。
于是,霍森在第二天的同一时间,又听见了爪子挂挠木门的声响,它迟疑片刻,还是打开了木门。一只全新的雪兔被挂在门把手上,这一次,雪地里没有狼爪印,但有明显的尾巴扫过的拖痕。
霍森的目光扫过整个小院,它没有发现牧弋的身影,但白狼毫不掩饰的气味早就暴露了位置,猎狼犬靠气味锁定了牧弋所在的方向。
牧弋就像雪地中一朵盛开的白梅,冷冽强硬地挤进霍森鼻腔,霍森勾起嘴角,又一次关上门,还是没动白狼松开的雪兔。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牧弋的殷勤又持续了整整一周,就连暴雪都开始有停下的苗头,霍森还是没等到白狼开窍。
在白狼送雪兔的第八天,霍森等来了围住木屋的狼嚎。
“你养的那窝兔子都已经掏空了,我们快要被饿死了!”耳朵上缺了个口的灰狼垂头丧气地从积雪里游出来,才靠近牧弋,惊天动地的咕噜声从灰狼肚子里传出。
“是啊小狼王,你天天给狼后找食物,但你要不要先顾及一下你可怜的臣子们……两只驼鹿而已,吃不了半个月。”卡罗也显得愁眉苦脸,暴雪天行进都难,牧弋离开的半个月里,它们捉到最多的就是兔子和田鼠,但逮住一个兔窟薅了太多次,牧弋养在冰湖边的那窝雪兔终于也搬家了。
“你不在,阿野和卡罗谁也不服谁,它们每天睡醒就在打架,安德去劝架,然后把腿摔瘸了。”积雪后又冒出一个狼头,贝塔偏黑的毛色在雪地里,黑得更为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