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祖唤坐在软椅上晒太阳,这是他过来的第三天,在上飞机前他和秋颂交接完了一切工作,并且没和他说自己去了哪儿。
彩央早晚温差大,阴凉的时候很冷,但只要在太阳底下,整个人就是暖烘烘的,金色的阳光铺在他身上,惬意得不行。
格桑养了一只虎斑猫,胖得像个球,非常温顺,也爱粘人,没事儿就躺在祖唤脚边打盹儿。
“弟弟,你的脚好些了吗?我阿爷泡了药酒,给你搓一搓好不好?”格桑拿着一个矿泉水瓶走进院子,里面装着浅黄色的液体,隔着点儿距离都能闻到白酒的味道。
祖唤干干地笑了笑,哑着嗓音说:“谢谢您,不过不用了姐,我的脚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那我把药酒放在大堂的置物柜上,以后兴许有人用得到。”格桑的声音渐渐远去。
因为老板的关心,祖唤的记忆不受他控制地回到两天前。
他跟秋臻睡了,再准确些来说,他被秋臻睡了。想到这点,某个地方似乎又隐隐作痛,但多半是心理作用,秋臻给他抹了药,很见效。
祖唤闭着眼睛,手臂自然垂下,虎斑挪动着圆滚滚的身体,趴在了他的掌心下,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但脑子里在想别的事。
秋臻长了张漂亮的脸,但秋臻——很大。祖唤忍不住抓了抓猫咪的肥肉,虎斑不满地发出黏黏糊糊的叫声,他却没听见,大脑也不受他控制地继续胡思乱想,一幕幕回闪那晚发生的事,要命的是,他没醉,所以每个细节、刺激,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居然还哭了,从小到大他最不喜欢当着别人跟前哭。秋臻也是个心理扭曲的,他哭得越厉害,对方反而越兴奋,最后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祖唤自己也记不清楚,反正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完全亮,他和秋臻抱着对方,身上换成了干净的睡衣,床单也更换过,桌上还放着用了大半的药。
秋臻睡得很沉,祖唤走了他也没察觉。
祖唤头疼,谁上谁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和秋臻现在算什么?
他昨晚半夜被噩梦惊醒,他梦到他跟秋臻结婚了,在婚礼现场宣誓时,秋臻突然推开了他,说:“祖唤,这只是我做的一个试验,抱歉,我无法和男人生活在一起。”
祖唤心烦意乱。
“哥们儿?”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祖唤眯缝着眼睛,阳光晃眼,好一会儿才看清面前站着一对男女,他们穿着情侣装,男生就是刚刚跟他打招呼的人。
“你叫我?”祖唤问。
男生猛地点头,拉着女友的手坐到对面:“我叫林开,这是我女朋友钱夕。我们住在三楼,也是过来旅行的!”
“你们好。”祖唤友好地打了个招呼,但没明白他们的来意。
钱夕碰了碰男友的胳膊,林开连忙从口袋里翻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宣传单,祖唤扫了一眼,是关于蹦极的。
“这附近有个蹦极台,最近组团去可以优惠,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块儿啊?”林开一脸期待。
祖唤拿过宣传单看了看,他倒没想到这边居然还可以蹦极,九十多米的高度,单子上面写的宣传语很有鼓动性,什么人生是旷野总要去看看,濒死带你领悟生命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