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历存韬待萧东兮走远。
他这才扬手令:“传令——全军南下十里,入紫荆关安营。”
将兵皆“诺”。
然后,他们便在各自都头的率领下,井然开拔。
密林内,只留下历存韬,及七名亲卫。
历存韬深吸了一口气,他令身旁亲卫:“去看看新月楼是怎么回事!”
众亲卫应声四散。
唯有一人,主动靠近历存韬:“兄长!凭狼军之勇,方才若是拖延时间,引那郭文仲入局……”
“诱他死战村长,岂不一石数鸟?”
历存韬摇头轻叹。
他旋又正色道:“我已尽力——今日之事,国主当不疑。”
“存康!你当谨记——今日若诛历存原;你我,便是下一个。”
“我教你易容待在军中,既是望你继我西北狼军荣光,亦是存万一之心。”
“我可死,你当活!”
“你要学我活命术,为西北狼军,留存火种。”
那名为亲卫,实为西北狼军副主的历存康,浑身一震,当即拱手谨诺。
历存韬正要再开口言说——二人突然目光一凛,同时转过了身形。
但见密林深处,又有数十道身影,电射而来。
在那些身影不远处,同样是步卒相随。
正是历存康口中的“郭文仲”大军,到了。
当头一将,年过三十,生得是虎背熊腰,形体魁梧。
他金甲红披,肩扛陌刀,正是燕国飞雀军主将郭文仲。
历存韬拱手为礼:“文仲兄,你来迟一步!”
郭文仲不敢怠慢,他忙双手扶刀为礼。
然后,他眼珠子一扫全场,便已将事情,猜了个十之六七。
郭文仲假意埋怨:“新月楼这是在作死?”
“国主特以王令许之,令其可调度我等两军精骑,五军步卒。”
“就这结果?”
历存韬淡淡一笑:“我来时,未曾见新月楼有一人在。”
“许是月渊来人,把他们都杀干净了吧!”
“月渊哪里还能有人来?逃兄,你说笑了!”郭文仲听了,戏谑道。
被他以“逃兄”相称,这对于历存韬来说,显然并不是第一次。
换做是旁人,历存韬早就抡起双刀,把他给剁了喂狗。
此刻,历存韬只以微笑报之。
历存韬在沙场上,历经先逃后胜,已不知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