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被他下药、在他面前丑态尽出后,她已经彻底舍弃了自己的尊严,也把自己的美色与身体当成了工具。他如此说,她难受,但那又如何,江山飘零,性命难保,他们都不配难受。
或许她可以再试一次,让他心软不舍,将她身边的人换回来。
她乖乖起身吃饭,但除了吃饭,什么也不做,就坐在窗边发呆。
新来的太监叫徐坦,见她愿意吃饭,松了一口气,下午给她送来几枝紫薇花,说是太后宫中的,特地折来的。
这种事,不可能是高盛吩咐,不是特地用心,不会想到这些。
司妤正眼看向面前的太监,问他:“你从前在哪里当差?”
“奴才以前在掖庭做小管事。”徐坦道。
掖庭做的是最脏最累的活,那里的人,就算是管事也是没有油水的,司妤明白,高盛调来的是以前在宫中不得志的宫人,但高盛从不在宫中经营,这些宫人虽是新调来,愿意听他命令,却也不会忠心耿耿对他,在他们眼里,宫中的主子仍是皇室。
司妤问:“你去见太尉,他态度如何?”
徐坦回忆一番:“态度……大约有些生气,说话的语气不太好。”不敢说高盛的不是,他说完又赶紧解释:“奴才觉得,太尉是担心公主,一时情急才语气不好。”
“好,我知道了。”司妤让徐坦下去,自己在心里思忖一番。
她认为可以去求高盛,但不能现在去。
他觉得她推王小桃落水,又与宋之洵幽会,所以他动了怒,这时候,他在等她服软。
而她马上服软,他不会当回事,也会得寸进尺,所以她要晾着他,等他自己烦躁又失落时,再去服软,如此他才会接受。
作好决定,她便又等了四五日。
其实她愿意晾他更久,但她又担心如缨几人,一来他们没做过粗活,去了掖庭不一定撑得住;二来他们知道她太多的事,离了她身边,前途渺茫,难免他们会起异心,走漏消息。
所以她在五日后,扮作宫女,离宫去了太尉府。
……
太尉府上的下人已开始准备嫁衣、金银首饰,要王小桃试妆,王小桃却十分犹豫。
几日前,表叔告诉自己,婚事照旧,宋之洵与长公主什么事也没有,他已查过。
她不信,但宋之洵回了军营,表叔又忙,她很想再找表叔好好说说,可总也不见人,今日下午见表叔回了府上,已是下午,料想表叔不会再出去了,王小桃便决定去找他。
谁知才走到表叔寝房附近,却见到李嬷嬷带着个姑娘往表叔院中去,那姑娘身形十分窈窕,只看个侧影便觉得挪不开眼,又是气度不凡,她吃了一惊,不知这是何人,于是悄悄往前几步,躲在假山后往前看。
后来她发现那女子竟是长公主。
她虽只和长公主见过两面,但那样绝色的天仙,只见一次就能终生难忘,她非常确定那就是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