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众人连声应道。他们几乎将手拍红,皆是一副喜气洋洋的表情。
不久前,原晴之一意孤行非要再次入戏,大家实在劝不住,只能由着她去。看她在戏台上露出忍痛的痛苦表情,几个年纪大的老人甚至不忍再看,当场念起经文,为她护佑平安。
好在大家的祈福起了作用,最后三人成功穿越艰险,化险为夷。
有了皆大欢喜的结果,众人松了口气的同时,掌声欢呼如雷鸣爆发,响彻广场。
“一出好戏,精彩,实在精彩!”
“恭喜戴老师成功出戏!辛苦原小姐和元老师!”
“原小姐真厉害,这样艰难的情况,都能想到出戏的办法。”
“是啊……当时真是九死一生,稍稍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唯有在场辈分最大的程月华板着张脸:“将自己的出戏道具给了小戴,转身去借助虞梦惊身上的师家玉佩出戏。晴丫头,你有没有考虑过无法出戏的后果?”
没人知道在戏里死亡会不会影响现实。但当年柳问青入戏过深,从此戏曲界折损一大宗师是客观事实。青派本来就只剩下这两根独苗苗,若是出了什么好歹,程月华压根不敢想。
“拖着带伤之躯继续演绎,其凶险程度,还不如赌一次戏曲重演,至少你有准备,完全可以占据先机。”
即使原晴之侥幸没出事,这个狠话,他也必须得放。不然谁知道这妮子下次又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先斩后奏的大事来。
“下次若还出现这样的情况,老夫我会直接通知林夫人。”
“别啊!程老,我知道错了!”
听见这话,原晴之直接一个头两个大:“我发誓下次绝对不会了。再说了,这次是特殊情况嘛,千万别和林妈说,不然她指不定又担心成什么样呢……”
“哼,也就只有林夫人能稍微看得住你了。”
在这位两鬓斑白的老前辈面前好说歹说,几度保证,这才总算将这事揭过。
望着周围开开心心收拾戏台,开始准备今天庆功宴的工作人员,原晴之忽然想起:“对了。程老,今天入戏前,你和我说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呀?”
“哪件?”
“就是您说虞梦惊在《荒园古迹》里干了些惊世骇俗的事,连带着把那部戏的戏本剧情也改了。但是因为即将入戏,害怕影响我的心情,所以不能告诉我。现在我出戏了,总该能说了吧?”
提到这个话题,程月华脸上表情顿时变得复杂。
他犹豫片刻:“你……这回在诡宅里,应该没有干什么特别刺激虞梦惊的事吧?”
原晴之瞬间哑巴了。
因为出戏那会,虞梦惊那一声“武五”直接给她干慌了,以至于她还没能有足够的时间和余地,回想起那个莫名其妙的……吻。
老实说,原晴之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最开始,她只是看红衣青年垂眸站在自己面前,眼角眉梢都耷拉着,没有半点当初玩弄人心时的神采飞扬,反而像一只站在雨中,浑身湿漉的撇嘴小猫。所以稍微有点于心不忍,想拍拍他的头,然后说些“其实在我眼里,你做什么都很好看啦”之类的话。
但等青年真的顺从着弯下腰来,仍由墨发从肩头滑落,用那双猩红色的眼眸专注又带着点困惑地注视着她时,原晴之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在那一刻,身体甚至比她的意识先一步动了。
要原晴之用什么言语去解释那一刻的情难自禁?
如果非要形容,那就只能说好像虞梦惊的脸仍旧完好,蛊惑能力还在,她也被降智光环波及影响。
以至于要她自然而然地踮脚,亲上了那副在旁人眼里看起来狰狞可怖的白骨。
好在以当时的反应来看,虞梦惊也被她亲懵了,短时间没能做出什么反应。不然被扣上性骚扰纸片人帽子的原晴之真的能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原晴之只能庆幸于《诡宅》最后一折戏做了场景切割,镜头大多集中在男女主身上,围观的人并未察觉目睹。所以四舍五入,这个吻仅有天知地知,她知虞梦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