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柳舒洗清了冤屈。
慕知意看着眼前这两只木匣子,都递给碧荷:“先收起来,回头去还给他。”
她可不贪这点财。
碧荷接过离开了,慕知意倚在迎枕上,想起那日在禁军司大狱里的事。她也真是造孽,没事喝什么酒,还对裴清允做了那种事,偏偏他还是个奇怪的人。
裴清允恬不知耻的说要和她鱼水之欢,她当时气愤羞恼,后来一直也不愿让自己想起这件事。
如今她倚在迎枕上,让自己不带情绪的去思忖。
裴清允那样清冷克制的人,为何忽然提起这样的问题?
他虽不如表面看上去那样光风霁月温润谦和,可他性情冷傲确是真的,就连在城外别苑那夜,她都只着小衣对他万般冒犯了,他都未有要和她做些什么的念头。
她不信裴清允那日所言,也不信他只因那一夜就沉溺于情欲,才要和她鱼水之欢。
可若不是因为这样,裴清允又是为着什么?
慕知意想了许久,也没能想明白,直到哈欠连连,她躺在枕上,意识逐渐朦胧时,在心中暗暗道,管他是因着什么,反正她是不会去和他做那种事的!
——
这日午后,明朗天幕飘来几朵乌云团子,似有落雨的趋势。慕知意午憩醒来后,换了身衣服往老夫人的后院佛堂行去,一连数日,她好似突然没了事情可做。
整日待在扶云院里。
老夫人见她这般,就让她每日午后来佛堂陪她。
慕知意身上着了件单薄的豆绿色轻纱裙,云团子遮挡住日光,依旧是有些闷热,她手中拿了香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风,穿过荷塘后的游廊时。
迎面正与柳婉相对上。
没有相隔太远,慕知意脚下步子停住,乌眸在柳婉身上扫过,与上回在老夫人那里见到柳婉时不同,这次的她虽然身着素衣,神色沉重,打扮的却极为整齐。
依旧是从前恒阳侯府当家主母的作态。
只是,慕知意已经不想再跟她做表面平和的母女了。她看了柳婉一眼,抬步就要从她身侧走过,柳婉忽然开口唤住她:“意意。”虽是亲昵的称呼。
可从柳婉口中吐出,依旧显得冰冷。
慕知意闻言眉头微蹙,终是又停了下来,未曾回身,柳婉打量着她,语气中带了几丝嘲弄:“怎么,你现在连一声母亲都不肯唤我了?”她虽强压着怒火,故作平和。
可慕知意能感觉到,她的尾音都是带着恨意的。
慕知意未有思索,淡淡道:“你配吗?”
柳婉呵笑:“配不配我都是你的母亲,只要你还在恒阳侯府,只要我还是恒阳侯府的当家主母,你见了我不敬,不开口唤我母亲,就是你不服管教,性情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