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被小春子引着来到暗室时,慕知意当然还在睡,昨夜本就睡下的晚,又折腾了那么久,现在是拉都拉不起来的困意。
碧荷怕她家郡主昨夜用了那么多的酒,睡醒后会头痛。见慕知意还在睡着,就又去煎了醒酒汤。
这碗醒酒汤从天光微亮放至辰时,热了一遍后,又放至午后,直到热了五六遍,日头都渐落了。
慕知意才头脑昏涨的在榻上翻了个身,本欲再继续接着睡的,碧荷见状,急忙上前挂起床帐,将她给唤醒。
这样一直睡下去,可怎么能行?
“郡主,醒醒。不能再睡了。”碧荷的声音落在耳边,慕知意迷瞪了一会儿,睁眸朝碧荷看去。
她整个人呆呆的,一张娇靥上满是刚睡醒的娇憨,反应了一会儿才问:“什么时辰了?”嗓音哑到不行。
碧荷急忙去桌边倒了杯茶水。
随后道:“已近酉时,郡主从昨夜一直睡到现在,可把我给吓坏了,一直守在榻边呢。”她曾听闻,有的人睡着睡着,就真睡过去了。
慕知意撑着手肘坐起身,刚一坐起,口中‘嘶’了一声,碧荷又急忙放下杯盏,上前去扶她:“郡主可是哪里不舒服?”
慕知意靠在迎枕上,抬手掀开被褥,露出两条纤长白皙的腿,而右腿的膝盖上,有一片青紫的痕迹。
碧荷瞧见后‘哎呀’一声:“这是怎么弄的?”说完,她就想起来了,昨日她家郡主被夫人打的倒在了院中青石板上。
碧荷急忙出去问人要了伤药,回来后一边上药一边埋怨着:“郡主腿上有伤,也不跟我说,女子身上若是留了疤,多不好看。”
慕知意脑中有点乱,身上也觉着累,关于昨日午时的事,也是反应了一会儿才清晰起来,那时,她心情不悦。
什么都不愿说。
后来醉了酒,哪还记得这些。
碧荷用指腹轻轻涂抹着,突然眉头皱了皱,很是不解的看着慕知意膝盖弯上面的位置,这个地方,为何会有红痕?
瞧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掐的。
她只好奇了一瞬,太子殿下的这间暗室鲜少有人知,能有谁掐她家郡主呢?应也是昨日给磕伤的。
待上好了药,慕知意起身下榻要去梳洗,刚一走出,脚下步子顿住,秀丽的眉眼不自觉皱起,垂眸往自己身下看了眼。
那里,怎么有些不舒服?
思忖片刻,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对碧荷道:“去准备热水,先沐浴。”碧荷闻言神色间微有讶异,适才她就跟郡主说准备好热水了,再次重复道:“郡主,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出了暗室,行了有一刻钟,回到她的寝殿里,在净室里沐浴一番,身上倒是舒服多了,不再有沉重的疲惫感。
可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对,问碧荷:“昨夜太子殿下把我抱去暗室后,何时离开的?”碧荷闻言,神色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