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上的反应绝对比思维更快,整个人已如豹子一样飞扑出去,顺势双蹬,毫不客气地往不速之客的胸口蹬了两脚,借着反作用力,呲溜一下拉远距离,警惕地盯着对方,双臂曲起,为肘击和格挡做准备。
对方晃了两下,倒了。
姜明舸:“…………”
什么鬼?我还没发力,你就倒下了?
姜明舸没动,保持原本的姿势和距离,眯起眼睛观察对方。
这是一个浑身湿透的……长发西装男。
他已经失去意识了,没有穿西装外套,漆黑的衬衫完全吸饱了水,冷而沉重的贴在他的身躯上,近乎诚实的展示着他每一根肌肉的精悍线条与胸膛处剧烈的起伏。
黑色皮革束带严丝合缝的扣在他的大臂上,这是一种名叫“袖箍”的男士西装配件,但不知道为什么,姜明舸却觉得这东西在他身上,气质却更像拘|束带。
血的气味混合着暴雨后的青草香一起钻进姜明舸的鼻子。
……她刚刚蹬踹的那两脚是不可能见血的,除非肋骨断了。
姜明舸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决定先把这人拖进屋。
进屋、声控开灯、把人拖到客厅地板上。
从玄关到客厅就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这家伙受伤不轻,姜明舸从急救箱里翻出医用敷料,转身回去,顺手解开了他的黑衬衫。
他的身体简直就像一块被蹂躏过的破布一样,充满了破碎的伤口和鲜血。殷红血珠之下,他摸上去却像岩石与积雪一同铸就的雕塑,透出一种古怪而冷硬的苍白。
但他绝对不是岩石。
姜明舸只是用指尖轻轻扫过他的皮肤,他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就在瞬间紧缩起来,对外界的刺激敏|感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不是人。
姜明舸眯了眯眼。
这不可能是人,人的体表温度这么低的时候,大概率已经陷入失温状态,身体僵木,对外界的刺激绝对无法做出反应。
而且……
姜明舸的视线停在他的腰|腹间。
——那里覆盖着明暗交错的锁链玫瑰,与她右手小臂上的那个咒印一模一样。
妍丽的玫瑰好似是直接从他的皮肤里扎根生长出来,随着他的呼吸而呼吸、颤抖而颤抖,与他精悍劲瘦、极富力量的窄腰形成了一种近乎脏|淫的矛盾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