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的什么酒?”池慕一把揪住江远的袖子,整个人都开始摇摇晃晃。“这酒度数不对。”
“果酒啊,你怎么一杯就倒?”江远闻了闻瓶口,脸色大变。“糟了,我不小心拿错了,你没事吧。”
“晚了。”池慕扔下空酒杯,晕晕乎乎地一头栽倒。江远手忙脚乱地扶着他,上演了一出假戏真做。
原定的计划乱了套。江远只能先把池慕弄到沙发上躺着,再替他送走同学们。
橙子临走前不放心,想多留一会,被江远好说歹说地劝走了。
“你一个女孩子,晚上在外面不安全,池慕由我照顾,你放一百个心好了。”
江远嘴上说着由他照看,其实分外有自知之明,池慕真醉了的情况下,谁来照顾都没裴嘉之稳妥。
“你能不能收留他一晚?”
宴会厅里空荡荡的,人都走完了,剩下两个站着的和一个躺着的。江远打定主意,绝不接手池慕。
“凌晨了,伯父伯母早歇息了,我没脸上门叨扰,交给你了,就一晚。”
“这不合适。”裴嘉之面有难色,“要不你带他回去,万一有状况,随时打电话给我。”
“哥,你行行好吧。”江远是真急了,“我这辈子,就没伺候过人。把池慕交给我,你放得下心吗?”
裴嘉之沉默了。
他用手背试了试池慕脸颊的温度,一片滚烫。
“我保证,不会有人知道池慕是在你家过的夜。”江远竖起三根手指,“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的人品,我要是信不过,那世上无人可信了。”
裴嘉之叹了口气,妥协了。
他弯下腰,把西装外套盖在昏睡的池慕身上,抱起人快步走了出去。
你们还有未来吗?
外面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寒意逼人。裴嘉之空不出手撑伞,便用西装外套裹紧了池慕。
他拉开车门,把没淋到一滴雨的池慕放进后座,安置妥当。
车灯闪了闪,雨刮器启动,裴嘉之转动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瞥了池慕一眼。
醉了的池慕不吵不闹,一心一意闭眼睡觉,十分让人省心。
到家后,裴嘉之根据以往的经验,用保温杯泡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放在池慕床头。
池慕睡得很沉,裴嘉之在床边守了两个多小时,见他呼吸平稳,没出现酒精中毒的不良反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