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低头看书的岑溪一眼,在自己床边背过身去,解开扣子脱掉上衣,光着上身把衣袖翻过来。
窗边传来窸窣的声响,安苳把衣服穿上后回头看,发现岑溪已经背对着她躺下了,被子往上拉得紧紧的,只露出散乱的发丝。
安苳扯了扯衣摆,有些疑惑。现在还早,岑溪就要睡了吗?
可是她连床头灯都没关,甚至都还没刷牙。
安苳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弯腰按掉了岑溪的床头灯,顺便还把岑溪的被子掖了掖。
灯光暗下来的一瞬,她感觉岑溪在被子下面动了动,然后翻身过来看向安苳,皱眉道:“干嘛关我的灯?”
两个人对视了一瞬,安苳说道:“哦……我以为你睡了。”
“我只是累了,想躺一会儿。”岑溪移开视线,又翻身回去,留给安苳一个冷漠的背影。
“哦……”安苳应了一声,又把床头灯帮她打开,然后看向岑溪,小心地问道,“我打开咯?”
岑溪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嗯”了一声,睁开眼,看着焐在暖气片上的矿泉水。
她不知道安苳还在看着自己,只是在心里想道,要不,明天分开住吧?
有时候她真讨厌家乡的集体主义,好像大家一定要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才行。和白石镇的人相处,她也会不自觉地去契合白石镇的价值观,搞得自己非常别扭。
其实她和安苳该看到的都看过了,可那毕竟是意外。
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
不然,搞得好像她装直混在直女堆里偷看一样。
谁要偷看安苳了!
是她刚好转头拿保温杯,刚好看到安苳脱了衣服。
再说,安苳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安苳肩膀比平常女生宽一些,但腰还是很细,曲线往长裤边缘凹陷下去,拐了一个弯复又隆起,接近沙漏的形状,却不比真正的沙漏饱满,或许因为她很高,弱化了沙漏形状带来的性感,更偏向紧致柔和。
虽然岑溪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类型,但她知道她肯定不会喜欢这一款。
想到明天可以分开住,岑溪平静了一些,但也觉得有点闷,便披上风衣,走到窗台边眺望沈城的夜景。
其实她今天心情很一般。
她是真的把言薇当做过朋友的,但是,好像很多时候,相见都不如怀念,见了一面才真切地感觉到,二十岁的言薇的确是她曾经的朋友,但二十八岁的言薇,对她来说只是陌生人而已。
大学时的室友也是如此,结了婚生了孩子之后,和她就失去了联络。
虽然她对友情的需求的确不多,但这不代表她不会为了失去朋友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