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厨房的门开着,但韩书安还是在门板上敲了两下,探头探脑的向里面问道:
“婆婆?”
里面果然有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婆婆,被染过的黑色头,却完全掩盖不住那满脸的憔悴。婆婆脸上的老年斑不算多,但是褶皱不少。她的嘴唇乌青,眼神是一种被恐惧折磨很久后的麻木与迟钝,面色极差。
她佝偻着腰,夕阳的光线能够照到白色的根。她正在切着一块土豆,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双目无神的看着韩书安。
“你谁?”
韩书安看着那把菜刀,强装镇定,手中紧紧的攥着什么:
“婆婆,我是和张仙姑一起的,你儿子要杀鸡,让我上厨房来找你要砍刀和一个大些的碗。”
“哦?张仙姑已经到了啊,好。”她指向一个桌子,上面有不少碗:“碗都在那里了,娃娃你自己挑个大一点的。”
孙秋昂的母亲转身走去厨房的墙角,再转回身来时,手里已经拿上了一把小臂长的锋锐砍刀。韩书安手里拿着个碗,看这个所谓中邪的老婆婆拿着两把刀朝自己走过来,不由得冷汗直冒。
“娃儿,你倒是也走过来些呀,刚刚敲门挺礼貌的,怎么现在这么没眼力见呢?”
韩书安听了那个“娃儿”,心中一阵恶寒,在反应过来只是个普通的称谓后,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两步。看着那两把刀,韩书安很害怕她会突然暴起伤人,脑子里疯狂闪烁的幻想着各种拿刀朝自己劈看过来的画面,精神高度集中。
接过砍刀,韩书安扭头就要走,可身后又传来了声音:
“娃儿,你刚刚手里是不是有个什么黄色的东西?”
“没有呀?应该夕阳在碗面上反的光吧,这山上的光线就是比城里的要好。”
一出厨房的门口,韩书安马上贴着墙转身,脱离了婆婆的视线,然后心慌的快跑了两步,摊开捏着拿碗的手掌,手中紧握的赫然是一张叠起来的护身符,已经被出汗的手掌弄的汗津津。
“保佑,保佑……看来张仙姑给的这护身符应该是有些用的……”
韩书安一路小跑,回到孙秋昂身边,心里想着要是早知道就不跟来了。
“你要的我拿来了。”
孙秋昂笑着回应,拿过砍刀,然后手起刀落,很利索的割开鸡的喉咙给鸡放血,提着鸡让鸡血全流进碗里。韩书安注意到这把砍刀非常锋利,几乎是轻轻一划就破开了鸡的喉咙,简直就像是切豆腐一样。
韩书安做饭也经常要用刀,对刀的锋利有一定概念,此时只觉得那把砍刀的锋利无刀能及,不禁感叹道:
“这把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