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阅心虚地低头,嗲嗲朝他“啊”一声,意图装傻蒙混过关。
陆商将毛捏干净,没有再和猫计较。
夏阅偷偷去看平板,知道陆商点赞这事,多半掀起了不小波澜。但即便陆商不取消,工作室想公关也不难。只要以助理名义文,说是助理手滑点到,陆商没有现就好。
他抬起猫脑袋,现陆商在看剧本,看的是明天和他的戏。剧本上写了注解,他爬到陆商身上,也伸长脖子去看。
一只大手捂住他的脸,陆商的声音落下来:“你看什么?”
夏阅使劲摇晃挣脱不开,在他掌心里拱得毛乱糟糟,最后一屁股坐倒在他怀里,张着嘴巴气喘吁吁地呼吸。
“想看剧本?”陆商问。
夏阅猛地僵住,不敢抬头看他。
对方却像问得随意,视线已经落回剧本上,不再看怀里这只猫。夏阅放松下来,爬上陆商的手臂,跟他一起看剧本。
陆商看得比他快,伸手去翻页时,夏阅还没看完。他想也不想伸爪子去拦,待脚垫踩上陆商手背时,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大气不敢出地缩回爪子。
男人没有再急着翻页,而是反手握住他的爪子,按住肉垫慢条斯理揉弄。
爪子被他揉得又酥又痒,夏阅本能地想缩回爪子,却听陆商似嫌弃般低沉道:“脚怎么这么黑?白天偷偷去挖煤了?”
猫白天干嘛去了,夏阅还真不知道。但他也研究过脚毛,应当是生下来就黑。他不满地抽出爪子,连着拍了好几下剧本,纸张上干干净净的,没有留下黑色脚印。
夏阅神气地昂挺胸,两搓聪明毛迎风飘荡,为自己和猫的清白作证。
陆商顺手翻了一页,指尖揪住他的聪明毛。
他瞬间蔫了下来,如同被揪住命门般,耳朵扁成了飞机耳,听头顶陆商慢慢补充:“以后你别叫八宝粥了,就叫挖煤崽。”
夏阅顿时满心惭愧,觉得很对不起八宝粥。
当晚为了替八宝粥出气,他故意压着剧本睡觉,偷偷将口水抹在剧本上。早晨再睁眼时,他回到了自己床上。陆商点赞的事已经酵,工作室那边也出来公关了,理由和夏阅猜得差不多。
但有了这么一遭,网上骂声也小了些,信工作室的只有粉丝,网友则猜什么的都有。夏阅赶早去片场化妆,换完戏服出来等开拍,陆商也出完妆过来了。
清楚上镜会显胖,他早餐吃得很少,特意将束腰勒紧了点。年导叫他过去讲戏,夏阅全程听得很认真,担心他第一场戏出岔子,年导又叫陆商过来对戏。
夏阅被陆商看着紧张,念台词咬字时有些飘,就连年导也看出来了,示意陆商收着点气场。
陆商神色淡淡没理会,年导离开以后看着他问:“你怕我?”
夏阅咬紧牙关不承认,瞳孔里死死压着情绪。
男人非但没有收敛气势,反而眼底浮起点冷意来,“如果自己不能克服,你不如趁早回去。”
话说得丝毫不留情面,夏阅出道以来被捧得高,听在耳中只觉得刺耳难堪。但他咬牙承受下来了,非但没被打击得信心受挫,反而顶着压力重新抬起眼,如同那晚陆商经过,故意将饭盒推过去般,不服输地撞向陆商黑眸。
那双眼尾修饰过的杏眼,被陆商激得愈炯炯有神,甚至含着几分恶狠狠的意味,他盯着陆商那张脸,目不转睛地念出台词。
男人眼风轻扫过来,脸上始终不显情绪,注视过他几秒后,略微颔朝他道:“记住你刚才的状态。”
夏阅一愣,这才从戏里出来。
“台词重音有点问题。”陆商拿过剧本摊开,语气平直不带起伏,“笔给我。”
夏阅愣愣回神,慌忙低头四处找笔,最后叫住工作人员,找他们借了支笔过来。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神情微妙地递出笔,陆商伸出手来接,过程中没有抬头。
两人手指轻轻相碰,陆商指腹蹭过他手指,温度从指尖传导过来,如同被烫伤了般,夏阅飞快缩回了手。
马克笔掉在桌面上,对方面色平常地抬头,“躲什么?”
夏阅顿时心生懊恼,知道是自己小题大做,只能吞吞吐吐道歉:“抱歉陆老师……”
陆商没有去拿笔,“手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