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濯招呼萧雨歇坐下,笑问道:“贤婿深夜前来,可是有事?”
萧雨歇笑笑,直言道:“不必再打哑谜!楚王!”
文濯面色冷下来,手指轻扣的桌面:“贤婿这是何意?”
萧雨歇冷言:“楚王接下来的计划中,还有文君几分位置?”
文濯冷嗤一声:“原来广陵侯是来要人的。”
萧雨歇笑笑,直视楚王的眼睛,沉声道:“不!是来换人!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是,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义父将大量出场,绝对碾压一票蝼蚁。
☆、欲饮琵琶
楚王拉一拉肩上外衣,换了个更舒适的坐姿:“条件?广陵侯请讲!”
他本来打算,关键时候,让素娥下药偷取萧雨歇调动宫内守卫的符节,如此关键的人物,居然今日来跟他主动谈条件,看来他命人对皇帝的挑唆已经成了,皇帝已对萧雨歇生了疑心。
萧雨歇开门见山道:“楚王殿下是聪明人,应当知晓如今南朝的局势。当年吴碧之乱后,西凉已停止纳贡。殿下倘若以皇帝哥哥的身份坐上皇位,必定名不正言不顺,到时候,只要别有用心的人,随便一个理由,就能起兵讨伐,南朝内乱一起,西凉定会趁火打劫!”
萧雨歇顿一顿,继续道:“如果殿下想要的,是让南朝更加强盛,就不要动皇位,皇帝虽阴狠,但是昏懦,以殿下的才干,让他做个傀儡完全没有问题。不动皇位,这是我第一个条件!”
楚王望着萧雨歇的一双眸阴晴不定,既有欣赏又有忌惮,发问道:“第二个呢?”
萧雨歇迫视着楚王的双眼,沉声道:“去跟文君说,往后的事情不必让她参与,政变前夕,让我带文君离开昭阳,这是第二个条件。只要你做到这两点,我会挑个合适的时候,将符节送到你手上。”
楚王听完,笑了几声:“第一个条件,难!既然广陵侯相信本王的才干,就该知道本王有办法压住皇位,本王筹谋多年,岂会为了你手中一枚符节终止计划?不要以为,没有你那枚符节,本王就发动不了政变。”
楚王指尖扣着桌面:“至于第二个条件,答应你便是!”答应你,能不能带走她,就得看你的本事!很快就会大权在握,想要的皇位,想要的人,他一样都不会放手!
萧雨歇冷嗤一声:“本侯那枚符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没有本侯这枚符节,殿下自然可以继续政变,只是……如果殿下不答应第一个条件,本侯只好拿着符节,在宫里等着殿下,到那时,殿下再来掂量掂量这枚符节的重量。”
楚王唇角漫过一丝深长的笑意,萧雨歇如果对抗他,敌众我寡,原本十成的胜算,恐怕就会变四成。楚王拇指抹过嘴唇:“你威胁我?广陵侯,你就不怕,本王现在答应你,拿到符节之后反悔吗?”
萧雨歇不屑的一笑,他自然没有那么蠢:“口说无凭,需得殿下,割下衣襟,写下护位书,盖上私印,手印。内容就写,倘若有朝一日坐上皇位,便由广陵侯公布此书,天下大可伐之!”
楚王飞扬凌厉的五官漫上一层阴沉,萧雨歇,无论过去多少年,你都是劲敌!不写此书,换不来符节,还会给政变造成极大的阻力,如果写了……楚王眸中闪过一丝厉色,萧雨歇,你休想再离开昭阳!
楚王从墙上拿下剑,割下袍角,平铺在桌上,提笔写到:
吾楚王云淩,于承德八年二月初十,立护位书,倘若他日心怀不轨,篡取皇位,广陵侯大可将此书广告天下,天人仁人义士,皆可以不悌之名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