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呵,還是個實誠小伙子,邱靜歲有了點好感,她輕笑:「其實我們家也一樣,一表三千里,韓國公哪裡知道邱家是做什麼的。」
江錫聞言怔怔看過來,兩人相視一笑。
劉夫人跟江夫人聊完送她出來,兩位一眼就看見邱靜歲和江錫正並坐在美人靠上談的有來有回,夫人們對視一眼,滿意地笑起來。
下午劉夫人帶著兩個家丁出了門,邱靜歲補覺睡足再起來,就被母親又叫了過去。
劉夫人手裡正拿著一張紙念念有詞,看見女兒進來,忙叫她過來一起看。
「這是你的四柱八字,這是江錫的。今天娘找先生一合,先生說特別般配。你這八字不是劫凶太多嗎,江錫十神多正官,正好利你啊。」
邱靜歲心中浮現出一個大大的「救」字,她現在小命都別在褲腰帶上蕩蕩悠悠的,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八字婚配。
「娘……」她哀求,「女兒年紀還小,不想嫁人,就讓女兒多陪您兩年吧,行嗎?」
劉夫人白了她一眼:「又不是讓你現在出門子,你以為像江錫這麼好的年輕人誰還給你留著,再說娘上午看你們倆不是說的挺好的嗎?」
「我只是在問他來京路上的事,並未聊得多投機啊。」邱靜歲辯解。
「哎呀,你先別想這麼多,人家還不一定看得上你呢。」劉夫人將紙收好,點著她的腦袋,「回你屋去吧,最近外面亂,少出門。」
「哦。」
邱靜歲回去把自己的八字默背寫下來,她兩手舉著紙,左看看右看看,真是橫豎弄不明白。也不知道那些先生是怎麼看出命格的。
其實像邱家這類官宦人家,家中小輩一出生就會把八字拿去請先生詳批,但她的命盤那叫一個差勁,四凶神恨不得來個遍,先生說她十四歲那年有一場大劫難很可能躲不過去,即便躲過去了往後也是流年不利,一生坎坷。
結果十四歲那年她唯一出了一趟門去韓國公府長見識,還真的出了事。
不過仔細想想在穿越過來的三年過程中她一直平安無事,並沒有感受到先生說的流年不利的威力,她斗膽猜測因為原來的八字是屬於邱靜歲本人的,原身已死,她的八字自然不能照應在現在的自己身上。但公冶文用梅花易數起卦,算的是當時當景她本人說的話,可太具有時效性針對性了,萬一被他看出點什麼來豈不是很麻煩。邱靜歲雖然不信這一套,但古人深信不疑,她免不了有些忌憚。
她想了一會兒,最終將八字收進了隨身攜帶的荷包中。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去秋彌的藉口。
沂河圍場本來是燕王的私產,後來他犯了事被滿門抄斬後,家產全部充公,圍場被皇帝賞給了定安公主。公主不喜歡騎射,就交給了自己的兒子陶衡經營。
陶衡愛玩愛熱鬧,覺得自己一個人在這麼大的圍場圍獵沒有意思,於是便在每年八月定期開放圍場一旬時間,供京城中貴族和官宦子弟打獵遊玩。
理論上來說只要給錢就能進,但是沒有門檻就是最大的門檻,每年被擋在外面的人難道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