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就是按照长幼辈分互相见礼。
但凡是皇室宗亲里的人,都是先行国礼,再论家规。
然而,老祖宗定下的规矩礼仪到了萧灵琅身上,照搬套用就有些不合适了。
只因萧灵琅在大盛是一个虽非皇室宗亲却有郡主之名且享有公主之尊的特殊存在。
没办法,定国公府的累累功绩已经升无可升,赏无可赏。
头疼的皇帝最后只能把封赏都算到萧灵琅的头上,多次破格赐封。
反正一个没有实权,只有名头和财帛封赏的郡主,对皇权构不成什么威胁。
孙嬷嬷不解萧灵琅为何突然转变。
因为先前是萧灵琅自己向皇帝请求,想要婚礼从简,不按郡主大婚的规格操办,且不为向北衍请封郡马之尊。
反正萧灵琅也并非真正的皇室宗亲,婚礼从简再少养一个闲人,能替国库省下不少银子。所以,皇帝答应得无比爽快。
如此,萧灵琅与向北衍的大婚自然就按照侯府的礼制规格来操办了。
“您为何忽然改变了主意?”孙嬷嬷试探一问。
萧灵琅眨眨眼,挤出些许泪花,声情并茂道:“先前是灵琅浅薄无知了。”
“今日进宫谢恩,得知皇上与皇后娘娘不仅不计较灵琅的任性逾矩,还连番赏赐。”
“灵琅幡然醒悟,感念皇上与皇后娘娘的盛宠之余,也深知自己从前过于恃宠而骄了。”
“国礼家规不可破,灵琅今后定当牢牢遵从。”
上一世的萧灵琅胆小如鼠,若非向北衍怂恿,她怎么可能敢向皇帝提出请求。
因为若是按照郡主大婚礼制来,成了上门女婿的向北衍,就只是一个终生与权力无缘的闲散郡马。
大盛国对宗室女的婚姻管理得非常严苛,她们的配偶都是无法入仕从政的。
这是皇族为了杜绝皇权被外戚篡夺而订立的死规矩。
而心有宏伟壮志的向北衍怎么可能自断青云之路,一辈子屈居于一个女人的庇护之下,仰人鼻息而活?
向北衍就是钻了萧灵琅并非真正的皇室宗亲这个空子,哄着萧灵琅下嫁给他。
对于萧灵琅的话,孙嬷嬷不可置否,她压下心底的疑惑,不再多言。
连孙嬷嬷都不再质疑萧灵琅的转变,同乘一车的丫鬟春琴与冬雪,自然更没话说了。
马车调转车头,与骑马走在前面的向北衍背道而驰。
随行的护卫大半都是郡主府的人,井然有序地护送在马车前后。
而向北衍走出老远才现萧灵琅的马车没有跟上来。
等他打马去追,又被郡主府的护卫刻意阻拦。
长街之上,向北衍为了保全颜面,无法当着那么多的围观者质问萧灵琅。
又不能被人瞧见成亲第二天就夫妻俩各奔东西的这般无稽笑话。
最后,向北衍只能妥协,默默地骑马跟在了郡主府的马车队伍之后。
他不确定萧灵琅的目的地,没法抢在前头,免得再次被弃而远之。
女前男后的阵仗,对于真正的郡主与郡马而言,再正常合理不过。
但在向北衍的心里,这就是萧灵琅对他莫大的侮辱!
萧灵琅坐在马车里回望黑脸的向北衍,只觉得莫名解气。
回到郡主府后,萧灵琅不想理会向北衍,派了孙嬷嬷去打他。
“姑爷,郡主深觉国礼家规不可破,请您携侯府一众主子前来参拜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