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泉闻言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服软吧,他拉不下脸,可继续来硬的,他既比不过江寒之的心思,也打不过对方。
这时,一旁的一位少年主动开口道:“江洄,今日之事我俩袖手旁观确实不对,只因不知你们之间的恩怨,不好插手。反正你也出了气了,往后咱们就当没发生过吧。”
“是啊江洄。”另一人也道。
“嗯,不打不相识嘛。”江寒之大度一笑。
这下,王泉面色更差了。
“那个……要不你们俩也讲和吧,大家往后都要住在一个屋檐下了。”先前说话的那个少年想当和事佬,“江洄,要不你说说你怎么才能出气,让王泉给你赔不是。”
王泉这人虽然蠢,却也还有点脑子,闻言并未反驳。
好不容易有人给他递了台阶,再不下恐怕真不好收场了。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就不该自不量力去和江洄作对,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尤其那小子巧舌如簧,已经把那俩人拉拢过去了,万一以后想对付他,他哪还有好日子过?
王泉小人之心地把江寒之揣度了一番,感觉自己未来都没活路了,一时间十分挫败,跟个斗输了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
“从前的事情能不能一笔勾销,我说了不算,要看王泉的表现。”江寒之挑了挑眉,朝王泉道:“你去军需那里领四套被褥回来,明日再把咱们湿了的被褥都拿去晒干。”
王泉梗着脖子站了许久,最终还是转身出了营房。
那日之后,王泉彻底老实了。
江寒之甚至觉得有些可笑,他想过那小子怂,但没想到会那么怂。
不过后来他便从三皇子那里知道了一点缘由,原来是惠妃娘娘不知为何失宠了。惠妃一失宠,王泉自认为的“靠山”也便倒了。他家中虽也有点身份,可在江父这个京西大营主帅的面前,实在不值一提。
江寒之不知道的是,王泉自那日之后,一直过得战战兢兢。
他以己度人,觉得惠妃失宠自己没了靠山,江寒之肯定会疯狂报复他,却不知对方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别说报复了,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浪费光阴。
但仅仅是他的揣测,也将自己吓得够呛。
于是,在和江寒之在同一个营房住了半个月之后,王泉实在受不了,主动找了一趟祁燃。
“这些给你,你要是嫌不够,我下个月回家再给你拿。”王泉将一兜银子塞给了祁燃。
祁燃一脸迷惑,问他:“什么意思?”
“祁燃,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咱俩换营房吧。”
“为什么?”祁燃问他。
“我不想和江洄一起住了,我怕他半夜起来打我,你知道他拳脚比我好……我已经好多天没好好睡过觉了,你帮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