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衍之雖是沒有給他贖身,但是他給了老鴇不少錢,算是在這青樓中把他包養了下來,他不用去接待其他的恩客,相對應的,祝衍之必須付給老鴇比他接客賺得更多的銀兩才行。
祝衍之不是每天都來看甄珠,所以即便甄珠有的時候不在清艷樓中,他亦是毫不知情。
黑沉的天空飄落下晶瑩明亮的雪花,燈火通明的街道上卻是異常的熱鬧。
甄珠戴好幕離,躲避著人群,行走在角落裡,偶爾低頭啃一口還惹熱著的烤紅薯。
越往城外走,人約少,甄珠的目光被街邊的幾個大鐵籠子所吸引。
鐵籠用來裝大型犬還是夠用的,但是用來關五大三粗,肌肉虬結的男人就像是一種折磨虐待了。
甄珠睜著明亮的眼眸看著籠子裡像凶獸的男人,他的頭髮是淺棕色的,微微帶卷,五官深邃,線條蒼勁有力,眼眸是一種怪異的青藍色。
他在清艷樓的後院裡見過和男人模樣有幾分相似的蠻奴,他一開始以為清艷樓買蠻奴是用來看家護院的,因為他的體型要比中原的大多數人都要壯碩。
樓里的姑娘有一次問甄珠要不要用蠻奴,甄珠疑惑的反問道:「我要那蠻奴來做什麼?我不需要他給我守夜。」
他時不時的離開小世界,然後再回來,若是他突然出現在蠻奴的面前,他該如何解釋。
許是因為甄珠的模樣太過單純了,把大家都給逗笑了,尤其是里離他最近的清歌,笑得最歡了,「誰跟你說那蠻奴是用來守夜的。」
「不然是做什麼?他們好像只能夠做粗活。」
清歌見不得甄珠懵懂無知的樣子,輕輕覆在甄珠的耳邊,目光划過甄珠似月牙白的耳畔時,微微有點失神。
甄珠的面色由紅變成了白色,然後又變成了紅色。
原來那些蠻奴是樓內花魁們買的,不是用來看家護院的,而是用來排解寂寞的。
對於清歌她們來說,這或許是她們唯一能夠不必把自己低人一等的時候。
男人在她們身上花錢,不把她們當做人看,那她們就去買一些蠻奴回來,讓這些蠻奴伺候他們。
她們沉醉於此,卻沒有發現,自己也是在低他們一等的奴隸的身上尋求自尊與安慰。
清歌面頰微紅,眉眼彎的像是月牙,「他們那裡很大,就是動作粗魯了一點,要是細細調。教的話,活還是不錯的,二娘,你也想要的?」
有人打:「那大概是不行了,二娘亦只有想想的份,不然那位沈客人怕是要氣死了。」
「二娘,那位沈客人的活怎麼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