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两位老人就高兴地迎了出来,屋里的一众人前后脚的也纷纷跟了出来。
宾主相互寒暄过后,就进了堂屋说话,叔伯婶娘们也跟了进去。
一时,院中又剩下原来那一班人。
林幼卿去灶房端了些凉菊花茶送进去,仍旧退了出来,去屋里拿了她炒的糖栗子与松子给大家吃。
围坐在地桌旁的大嫂,抓起一个栗子顺着切开的裂口剥去外皮,才现跟平日煮熟的不一样,这个外皮有些泛黑、亮,摸起来还有点黏手的感觉,待她掰成两半,把一半放进自己嘴里后才尝出些不同来,糯糯的甜甜的,比水煮的要好吃,眼睛不由一亮。
当即对着这位三叔家的堂妹笑,道:“这是炒出来的吧,竟还放了糖,怪道比煮的要好吃,还是你这丫头心思灵巧,怎么想出来的?”
不待林幼卿搭话,她便低头把手里那半个栗子捏成粉末状,一面喂给怀中刚满周岁的儿子吃,一面笑嘻嘻地跟还不会开口的儿子道:“小子,来尝尝你元娘姐炒的栗子,可好吃了。”
看来这糖炒栗子很得她的喜欢。
正吃着松子的夏至,当即果断地弃松子就糖炒板栗,飞快地剥了一个丢进嘴里,嚼吧嚼吧就吞了下去,喜滋滋地叫道:“真的很好吃耶。”
被大嫂子与夏至接力这么一通宣传,下一刻院中正在玩闹的,以及只顾着吃松子的大小孩子们都争着抢着去够那盘栗子吃。
“县里街上与茶楼里卖的都是这样炒出来的,我不过照着人家的法子依葫芦画瓢罢了。”林幼卿不以为意地应付了一句,转而跟她聊起别的话题来,“怎么这会大伯他们都过来了,可有什么大事要商量吗?”
上回那场雨后,老天就没再捣乱,很给面子的一直都是秋高气爽的大晴天。
于今田里的稻子已经收毕,打下的谷粒也晾晒的差不多了。
这也意味着官府随时都会下乡来征粮,免不了要经受一番鸡飞狗跳,村里各家也就没能松懈下来,都在为田租纳粮之事忙活与烦心。
几个叔伯家里也不得闲,基本不来老宅这边。
只是他们不来则已,要来就扎堆一起来,还携家带口的,声势不是一般地浩大。
毕竟当初建屋子时几家是挨着的,也难怪一家有动静,其余两家也闻风而动、不甘落兄弟后面。
吃人嘴短,大嫂也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就笑道:“也没啥大事。下晌听村头的人说黄管家又来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就一起过来瞧瞧。谁知咱们还没进门,就见王婶子从老宅里出来,也不知是跟谁说亲来了。一进院子你大伯母就让咱们这些小辈留在外面,长辈们都进了堂屋说话。”
一会又挨近了林幼卿,一脸神秘地低声笑道:“刚夏至在帘子外偷听了一耳朵,还真是说这事呢。说是把你定给了咱们庄里的张秀才,刚王婶子和张秀才就是来送聘礼的,可有这回事?”
林幼卿这会觉得自己刚才真是嘴欠,什么话不好说非得提这个。
莫非刚才吓着了还没缓过劲儿呢。
免得被他们拿订亲的事打趣,她企图把水搅浑:“我刚从外面回来能知道什么?大嫂问了也是白问?”
吃瓜竟吃到自己头上了,这也没谁了吧?
“这不是嫂子听夏至那丫头说的嘛,我也没亲耳听见,想着你这个当事人的话肯定比她偷听来的可靠些。不过,依我瞧也该是八九不离十……”大嫂咽下嘴里的东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