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山目眦欲裂,把绝望的目光投向自己岳父,却见刘大人又道:“你若还想着拉程大人下水,不妨考虑清楚后果!你口口声声说无辜,但你与温家的恩怨谁不清楚?分明是你肆意栽赃!”
程大人脸色青白,低下头不敢说话,想起昨日潘阁老派人来传的话,隐隐后悔不该放任自己女儿因嫉妒去迫害温氏夫夫。
但事已至此,只能弃车保帅。
正是清楚知道自己蠢货女儿做过的事,他才不敢辩解。不管这事是因何而起,背后是谁在指使,他断不能因此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断送自己仕途。
孟子山见求助无望,内心从未有过的惊慌席卷而来。
“大人,检验结果出来了。”忽然有一高大侍卫上来禀告,在刘大人耳边私语片刻。
“哦?是吗?既然孟老爷不肯认罪,你把结果大声点说出来,让另外两位大人和堂下众人也听听,看是我冤枉他,还是他咎由自取。”
“是,大人。”那侍卫转身眼神怜悯瞟了堂下形容狼狈的孟子山一眼,大声道:“人犯所供灵药,经检验查出来里面有一味毒物,与孟夫人房中搜出来的毒物一致。经核实,此毒物是孟府管家两月之前购买,有药店伙计证词在此。”
孟子山脑袋嗡地一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程知府也惊呆了,嗫嗫道:“这,这怎么会?是不是搞错了?”
刘大人转头看他一眼,那一眼让他心神震颤,不敢再质疑。
片刻后孟夫人和管家、药店伙计被押上堂,程知府回避。
刘大人先是拿出伙计证词询问是否承认两月之前购买过此物,人证当前,两人虽心虚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还是认了。
刘大人眼神一变,薛县令坐在堂下,心里忍不住叹她愚蠢。
证据链完整,无可抵赖,刘大人喊人泼醒孟子山,示意薛县令当堂宣判。
他毕竟只是监察御史,不是本地父母官,无权审案。此次若不是事关老师,他也不会插手。
孟夫人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哭闹撒泼道:“我是买了毒物,这事与我家老爷有何干系?”
“有何干系?”薛县令忍不住了,昔日看在上峰的面子上忍了许久,事到如今见她还敢藐视公堂怒道:“那你说你买这毒物作甚?实话告诉你,孟子山在灵药中下的就是这种毒!你还敢说没关系?”
“我!我那是买来……”
买来干什么的呢?买来给曹家庄的草药田下毒的。一旁的管事心如死灰,在心里默默补全了答案。
很显然这时候说出来没用。有没有人信是一回事,但单说她做的这件事,传出去就足矣让她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