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里出来,大约是半个小时之后了,无言的走到大衣柜前头,想要穿衣裳,却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少了最重要的那件。红着脸去还没叠好的被子里翻找,反复了几次仍旧无果时,那又点了第二支烟的家伙就走过来了。
“别找了,在洗衣机里。”靠在门框上,他看着焦躁起来的教授先生,“还有袜子,都在洗衣机里。要穿,就穿我的好了,反正尺寸也差不多。”
“……”水华迟疑的僵持在原地,这在某些对他而言绝对有着怪异喜好的人眼里,几乎就是格外可爱的举动了。
“穿不穿?要穿呢,就自己个儿在下头第二个抽屉里翻,灰的白的黑的,颜色随你挑。要是不穿……我是无所谓,就怕你自己觉着别扭。”
恨恨的咬着下唇沉默了极短的片刻,水华低着头伸手拉开了对方所说的那个抽屉。
他最终借了一条不属于自己的内裤穿,合身,但是不合心。
无言的早饭吃过之后,是有种莫名尴尬的道别时刻,水华拿着自己的包,摸出里头的车钥匙,终于准备离开。
“我会再买一件新的给你。”站在门口时,他习惯性的低着头说,“……谢谢。”
“何必这么客气呢~咱俩之间的关系还需要道谢~?”高个子的年轻男人凑过来亲了他一口,而后将一只手揽住他腰际,边缓缓磨蹭着边低语,“开车慢一点儿,注意安全,别胡思乱想。我中午吃过饭就回学校,那,要是没什么意外……咱们下午课堂上见。”
作者有话要说:补充一张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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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
【part2午】
石南并不喜欢大食堂的饭,尤其是在嘈杂的环境里吃饭就更是会让他胃口尽失,于是,校门口那家安静的咖啡屋就成了他的上乘之选。
和很多同样为八零后的人一样,他有种独生子女先天而来的傲慢和小资情怀,而和绝大多数人不同的是,他在众多装作是“寂寞让我如此美丽”的废物当中,是真的无时无刻不在寂寞着的一个。
也许这和他的经历有关。
他生于一九八五年的盛夏,仅仅只是巧合而已,他直到上了中学才被那些抱着星象书叽叽喳喳个没完的女生们告知,八月五日出生的他,有个和自己名字一样的生日花。
石南。
花语:孤独。
他确实是孤独的。
没有兄弟姐妹,甚至连个堂姐表哥什么的都没有,父亲那边人口稀薄,母亲这边……
虽然从没跟任何人提起过,但他始终清楚记得,自己是如何在背后让人指指点点度过童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