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得可能,飞天遁从来不杀人,那可是侠盗,救济过多少贫苦,怎得杀了大户人家小娘子。”
“谁说不是,俺琢磨怕不是衙门里头逮不着凶手,便想着扣飞天遁头上好结案,反正飞天遁衙门里也逮不着,扣了头上结案,到时随便抓个人说是飞天遁,案子便了结了。”
巷道里小声市井言,为飞天遁打抱不平,比起从来想着从百姓身上一层一层扒。皮抠油水的县衙,百姓们心更偏向着时时救济他们的飞天遁。
虽县衙发令,包庇飞天遁,当以同伙论罪处,但也有那些个受过飞天遁恩的百姓,私下里小声打抱不平。
“就是就是,哪一回衙门遇着案子来不是草草了结,有几回是真破了案子的,十个案子里能有两回真抓着凶手破了案,那都是厉害的捕头。”
“是啊是啊!你就说俺们这云河县那惊天的杀人案,若非知府老爷重新审理案子,怕是到现在那凶手还端正着在宅里头左搂右抱好福气呢!”
“谁说不是。”
“哎!说那杀人案,你倒是提醒着俺了,这回死的好像也是个女娃……”
“好像……好像是啊!”
一时,巷子里噤了声音,只习习秋风摇曳过空旷的深巷,带着秋间潮润,拂过脸庞,不似北方的秋风生冷,乃南方飘柔之感,就似绵柔柔的小胖手,捂了皮肤上,很是舒服。
();() “也是个女娃?”
虽深巷里关闭门窗内声音很细微,可云冠玉耳聪目明听着清,从云河县百姓对飞天遁信任,即便已下令也难以恐吓到有些百姓还是铁了心包庇,到话题扯到死亡者乃女子后忽然噤声没了话,云冠玉顿住步伐,侧转过身,注目一门之隔屋舍。
木麻色的两扇木门,门闩闩里头。
距黄昏尚有时刻,已是紧闭屋门不出,从有些大的门缝里可瞧清楚。
院子里头有老汉编着篓子,几个没来得及回去自个家里头的老哥们帮忙整理竹条,一时噤声后又言及其他话题,闲聊着男人间的家长里短。
“叩叩叩……”
三声敲门声响,惊的整理竹条的老哥们手中竹条一抖,转身瞅来门口。
编制篓子的老汉也抖了下手中篓子,一个不慎,竹条划破粗糙食指,一点血色染了竹条上,他就瞅着一眼,没啥疼的,编篓子不慎划伤都是习以为常事儿,只随意将伤口擦了擦,擦掉血迹放下半成的篓子。
“谁啊!”
拍拍卷起的裤腿,老汉起身走着门口来,隔着门缝,瞧见一道天青色。
往上瞧去,外面敲门之人长相如何没瞧清,只从门缝内瞧着那跟馆子里头蒸熟的炊饼般白透着的肤色,已是心里头打起鼓,他们这穷深巷子里何时能来如此长着白净的小生。
“大爷莫慌,在下就是跟您打听个事,大爷可曾瞧着有一女子途径,我家娘子与我闹着脾性跑了巷子里头来,在下找着些时都没个身影,听闻云河县今日不太平,在下实忧心娘子一人若遇何祸事如何是好。”
“这位小郎君,俺们这巷子再往里走就没路了,你家娘子当是没来此,你赶紧去别处找找吧,今儿县里着实不太平,找着娘子后赶紧寻个客栈莫要出来,免不得给抓起来。”
木门没有被打开,老汉只是隔着门如此一言,催促云冠玉赶紧离开。
听得云冠玉口音,不是云河县中人,又见其样貌肤色,一瞧就不是小门户里头能养出的小哥儿,而今这等节骨眼上,老汉可不想徒增烦恼。
催促完话,门不打开的转身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