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黑色制服的酒吧服務生穿梭其中,段穎浩忽然看到一個身影有些眼熟。
那個人不是何衡宇嗎?
這傢伙剪了頭髮,換下了廉價的T恤和牛仔褲,再穿上一身合體的襯衫長褲,將他高大結實的身材展露無疑。
他眼角下的那一塊傷疤,在別的地方可能引人注目,但是酒吧這樣昏暗的地方,一來看不清楚,就不會顯得太滲人,二是顯得特別神秘有個性。
很多人都點名要他服務,看起來很忙。
當時他就是隨口一說讓他找份穩定的工作,其實並沒有帶著多少期望,現在看來對方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段穎浩的嘴角微微往上一挑,這小子還算有點上進心。
正在這時,何衡宇的位置傳來了一陣躁動,一個穿著花襯衣的男人站起身來,毫不客氣地頂著他的胸口推搡了一把。
「媽的,你不是服務員嗎?怎麼連酒也不會倒?你看看把我的衣服都弄髒了,你知道老子穿得是什麼衣服嗎?你特麼賠得起嗎?」
何衡宇拿著空托盤,連連鞠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你以為道歉就完事了嗎?」男人又連連推了何衡宇好幾下,「老子的酒怎麼算?衣服又怎麼算?」
「酒算我的,」何衡宇被對方推得連連後退,差一點撞到身後的人,他站住了,悶著聲音說道:「衣服我也會賠給你。」
「我剛才說過了,你知道我這衣服多少錢嗎?一個服務員口氣倒不小,」對方咄咄逼人地拍了一下他的臉,說道:「你這臉上的疤是不是打架打的?既然這麼能打,別裝孫子啊。」
何衡宇咬了咬牙,一副忍氣吞聲的模樣。
對方看到縮著脖子,低著頭,氣焰越發囂張,「怎麼不還手啊?還真的裝起孫子來了,老子好好的心情被你破壞了,來,給老子跪下,說三聲我是垃圾,老子就大度地放過你!」
何衡宇一聽,瞪大眼睛抬起頭來。
現在酒吧還不到晚上最勁爆的時刻,音樂聲並不算太大,周圍的人聽到了這邊的動靜,紛紛好奇地朝這邊望了過來,慢慢地,周圍已經聚攏了一些人。
周圍人聽到了男人的話之後紛紛搖頭,小聲嘀咕,「服務員做錯了什麼,怎麼還這麼羞辱人?」
「讓人跪下還說三聲我是垃圾,這也太過分了吧?」
「噓,小點聲,你沒看那桌人開得是什麼酒啊,都是有錢人,咱們可得罪不起。」
「你看男人臉上有道疤,一看就是那種經常跟人打架鬥毆的人,估計兩方之前有什麼矛盾,別管了,小心引火上身。」
男人看到何衡宇不動,上前又拍了拍他的臉,「喂,小子,你聽到我的話了沒有?還不趕緊給我跪下?!」
何衡宇顯然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咬牙說道:「我說過了,酒我可以賠,衣服我也可以賠,而且我已經跟你道歉了,我憑什麼要給你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