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三,九点。”烂烂背对着那三人,对着角落里那个失魂落魄的小子说。
三人向烂烂的背影看去,角落里的人也抬头看向高高站着的女子,高洁的项颈,修长的身姿,如仙鹤般独立。
“开盅。”
只是一瞬间,到达角落里的眼光就投向了赌桌,四人纷纷回过神来。
角落里的人对这个带着仙鹤高光而来的女子信心不大,刚刚还是眼前一亮,女子的目光转移后,他的目光也暗淡了,像一根萎靡不振的墙头草。
看到那三颗色子时,三人齐刷刷地看向这名不速之客,脸上淡然,仿佛一切都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找人吧,还等什么?”烂烂踹了一脚地上那丧头丧脑的焉儿。
那奴才抬起头来,只见女子身上金光粼粼也抵挡不住身后三只财狼的目光灼灼——转眼间到手的钱就这么被她穿着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
赢了?
真的假的,小奴才窜到桌面上,眼睛瞪的老大仿佛塞了金子当眼珠,一时惊愕得掉了下巴。
这么神奇的吗?
三颗三点,任是他浪迹赌场十年也磨不来这种牛逼轰轰的本领!
他曹小胜服,服的五体投地!
心下,曹小胜来了一个心机,他要拜师,甭管她劳什子格格,天赋可不挑人,就落在她头上了。
这钱生钱来的快,曹小胜可不想放过这个好师傅,打着这样的算盘,他快脚跟了上去。
“格格,您要找什么人?”
烂烂不语,低头作画,寥寥数笔,有鼻子有眼的就勾勒出了彩彩的几分神韵。
细节烂烂画不出来,但大致的神韵有了,也不愁找不着人。
曹小胜看着纸上的几笔,磨墨的手一停,脑子里来了印象,“是她呀!”
砚上墨水溅起,“去把她带出来。”
“格格有所不知,昨儿个年侧福晋身边的小六子把人要走了,至于您在里边看见的那个是李总管找来顶上的。”
“她直接把人带走了,什么手谕都不用?”
“是。”
这大概就是现在她钱烂烂和年氏的差别吧,一个靠钱,一个靠权,靠权的省了多少事?
不用钱,说一句就行了。
“姓李的是姓年的人?”
这话说的,江湖中人的口气,丝毫不把年氏放眼里,还是根本就是要把年氏这一撮恶心的眼屎扣下弹去?
“这个说不准,李总管是从宫里跟着贝勒爷出来的老人,德嫔娘娘很是看中。”
“嗯,知道了。”
曹小胜远望着烂烂带着失落离开,一拍脑门,哦呵,忘了拜师了。
不愁,来日方长,后宅的女人长不了翅膀。
也许吧。
可是,辛夷花都开出墙外了。
“怎么摸到的都是烂牌?”烂烂不满的嘟囔道,钱,都是男人赏的,要权,没个好的出身,老爹是九品芝麻官,指甲盖那点俸禄更别提什么人脉了。
烂烂捡起地上的辛夷花,费劲地丢上去砸头顶上伸出枝条,“兔兔,你说我要是有个年羹尧那样的至亲哥哥,今天会碰壁吗?”
说起至亲,兔兔下意识地把手伸进了袖子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